冉思娘将小脑袋缩回了被窝,大声的喊着:“夫君!大坏人!你又逗弄我!”
朱祁钰走后,冉思娘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松了口气,这平日里泰安宫的娘子们一起伺候,尤其是陛下在皇后花萼楼居多,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只有她一个之后,多少有点吃不消了。
吃不消也得吃,泰安宫统一战线在后面看着她呢,不能让人趁虚而入。
她打算在面色光悦脂中,再加一些消肿的药。
这刚走到徐州,就肿胀不已,这一路要伺候很久,不备点药,哪里受得了?
她也有些食髓知味,也有点贪欢,这身体早些好了,早些承欢才是。
朱祁钰走出了行宫寝室,就看到了兴安早就侯在了院外。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果然如此。”朱祁钰看着日头,对着兴安说道。
陛下不喜欢身后跟着那么多人,伺候的也就是兴安两三个宫宦和负责守卫的缇很难按捺那个躁动的心了。
兴安看着跃跃欲试的陛下,似乎是不在意的说道:“陛下不好贪奢,素来节俭,这突然让各州县上贡茶树,各州县自然是尽心尽力,大概会闹出些亲自上山寻树,以证忠心之事来。”
兴安差点就明说了,陛下别钓了!
皇爷爷您什么画风?
这画风突变,但凡是做到知县事这位置上,而且坐稳的人,怕是只会老老实实的上贡茶树,不会生什么幺蛾子。
这冬序之下,皇帝和官员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皇帝怕官员生事反攻倒算,官员还怕挺不过冬序,皇帝找他们麻烦咧,这考成法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朱祁钰了然,他这饵料不对味儿,又要空军,他想了想说道:“那算了,思娘聪慧,自有法子,朕就不掺和了。”
朱祁钰主要是想钓鱼,既然注定要空军,还不如不下饵。
冉思娘办过密云药厂,自然知道如何选育茶树。
朱祁钰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寝宫,才说道:“说起这骄奢淫逸,朕忽然发现,皇叔的公私论,何尝不是君主论呢?”
兴安满是疑惑的问道:“陛哪里。
日常奢靡无度,不知道所用之物的昂贵,更不知道所用之物从何而来,对谏言也只知道说:啊对对对,你们看着办。
就变成了庸人。
“啊这…”兴安脑门上都是汗,这是他能讨论的话题,他一个太监讨论这个犯忌讳,这得跟辅国大臣谈。
兴安立刻说道:“臣差人叫于少保!”
朱祁钰点头,他用了膳,再和于谦讨论便是。
自从朱瞻墡提出公德说之后,朱祁钰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即便是开创了开元盛世的李隆基,后来看大权独揽,慢慢不再理会朝政,开始骄奢淫逸。
所以公德论,有助于君王对皇帝位的责任感塑造,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足以青史留名!
于谦觐见之后,忧心忡忡的说道:“陛下,南衙出了件大事。”
“陛下圣明!”于谦长揖真心实意的说着。
之前于谦和朱祁钰有一件事讨论过很多次,那就是钱法和钞法是否可以并举。
陛下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陛下东边开海,西边步步为营,海陆并举。
但是陛下对钞法的态度十分坚决,谨慎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于谦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