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扬回复“大飞”消息的时候，拿着翡翠磨盘去鉴定，最后被保安赶出会场的“小飞”，也终于到家了。
一进门，他就看见自家表哥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悠闲的玩着手机。
小飞忍不住抱怨道：
“哥，下次这种活儿你去吧，我不去了。”
“怎么了？今天不顺利吗？”大飞头也不抬的问道。
“岂止是不顺利，简直是灾难。”
“本来想装一下粉丝的，没想到那个狗屁张大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让保安直接给我赶出来了。”
甚至还有不少地级市文旅部门的负责人，主动打电话联系汪国声，想要走他的渠道和张扬接洽，邀请张扬把活动带到当地举办。
张扬在直播间征集拍品，真的诚意十足。
当儿子的是宝友，他拉着他父亲来鉴宝。
“不可能啊，这个徐杰我就卖了一单货给他，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有这闲工夫，直接在直播间鉴定不好吗？
拍品一样可以征集。
职业打假人？!
两害相权取其轻，大飞当即表示，自己愿意赔钱：
“警官同志，我们赔钱还不行吗？”
刘队长转身指了指门外的警车。
宝友的父亲嘴很硬。
宝友的父亲不依不饶的问道。
“怎么又变了呢？”
“我看这颜色有点年头了。”
当然，这是必须的。
张扬通过谢导演的人脉发现，很多根本没看过他们直播的老人也上当了，就是因为有亲戚推荐。
还特意让人弄了个报名的小程序，二维码就放在直播页面的角落里。
“按交易欺诈算，假一赔三，这应该没啥问题了吧。”
“制作出来不超过五年。”张扬简短的答道。
按照张扬的说法，也许他们直播间确实能筛选出傻子。
而且和佳士得达成了长期的合作协议。
“这三个名额，最特殊的地方在于，流拍了不收手续费。”
不然压力太大了。
一老一少。
然后来了一句：
“这是祖传的。”
“这是我七八年前……”
“正确的书，应该是。”
河东集团用高仿占领海外市场，张扬用真品给国内的古董市场正本清源。
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将“海林之光”这个招牌打响知名度，得到多位业内知名专家的认可和支持，能力当然非常强。
“嚯，中书省的令牌？”
但是刘队长根本不给他机会：
“这是你们出售翡翠时的聊天记录。”
这问题，张扬感觉还好，但是宝友自己有点不耐烦了。
现在古董想要出境参与拍卖，审查的流程比较繁琐。
他转头问起直播间带货的情况：
“今天货卖的怎么样？”
令牌整体呈圆形，正面写着简体的“中书省”三个字。
两人对视一眼，哪里还不明白，那个“徐杰”是专门来找茬的。
小飞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家大哥。
“如果只是这个案子，是可行的。但是我们局接到的报案，还有很多和徐杰一样遭遇的受害者，涉及的总的金额超过十万元，需要你们两个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哥，真的是这样吗？”
“哦，差点忘了这茬了，那就做出来七八年吧。”
张扬回到临海开播的第一天，就把征集拍品这件事，给直播间里的三万多观众进行了宣讲。
“行，那看看你们的收藏。”
一般这种情况，刘队长会懒得解释，直接上铐子。
但只有全部的拍品都经过了相关部门的审查，张扬才敢放心的拿出去拍。
把东西往那里寄，不是送人头吗？
“这问题还用问啊，秒上秒卖光，一点儿都没剩下。”
有些城市连个大型的场馆都没有，怎么办活动嘛。
临海那可是白天怼他的张大师的地盘啊。
最后在当地相关部门的要求下，张扬带着各位专家，又硬加了两天班，才勉强把热情的宝友给接待完。
“这个不重要了，老师。”宝友冲着镜头摆摆手说，“我爸他嘴太硬了，我今天必须得在您的帮助下，让他嘴软一次。”
虽然张扬自己看过拍品名录，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孤品、国宝流出。
他的父亲也连声附和。
更别说但凡看一眼地图就知道，临海市观海区文博路十一号，那不就是海林博物馆？
直接把假货发到张大师老巢去了。
其实佳士得经常办这样的专场，甚至有给某个会员的私人珍藏，办专场拍卖会的先例。
宝友又不惯着他。
不过也有条件：
本来江城那边的申请被卡了很久，结果长安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审批通过的通知就下来了。
“你们两位是来咱们直播间连麦的第五十对父子。”
“你们既然明白交易欺诈退一赔三，那应该也知道多人次、高金额的欺诈，是什么概念吧？”
“还不是因为他都记得我的脸了？”
……
当然，这些三四线城市的邀请，张扬都用江城的通知委婉的拒掉了。
听说四羊方尊这么便宜，张扬又加购了好几件，最后凑齐了整整两万块的货。
估计还得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
张扬就是沈洋玲找到的第一个破局的关键人物。
“张大师你放心吧，我和我父亲的脾气都非常好，怎么都不会急眼的。”
“最快下个月中的时候，佳士得主办的海林之光专场拍卖会，就开始接受预定了。”
“直播间如果有宝友对自己藏品有信心的，来连麦鉴定完，可以主动扫右上角这个二维码，申请送拍。”
“我们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临海啊，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在聊天时，非常明确的表示，你们卖的就是帝王绿翡翠。但是经过国家玉石机构的鉴定，其实是石英岩染色的，与普遍认知里的帝王绿有明显差距。”
“所以我才说，咱们两个人虽然有时候是有点丢脸，但是对那些脑袋不好使的老登来说，他们根本不在乎。”
“嘿嘿嘿，是啊，这钱挣的，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
这次香江那边的拍卖，是张扬和沈洋玲合作办的。
所以，“如何破局”成了佳士得亚洲分部的年度工作关键词。
大飞把手机交给表弟，上面是他和张扬的聊天记录。
“这次我给咱们直播间的宝友们，留了三个名额。”
那就是后续佳士得在内地办拍卖会的时候，张扬要提供尽心尽力的技术支持。
诈骗？还是临海的诈骗案？
什么时候的事啊？
因为国内青铜器不能拍，高古的古董也不能拍，失去了“法外之地”的光环，佳士得和其他拍卖公司比起来，在内地的市场上根本没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