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商人继续说道:
“如今,陛下颁下恩旨,准许缴纳税额超万贯的商贾子嗣参加科举考试,这无疑是对我们地位的一种认可。”
茶肆中的其他商贾纷纷点头赞同。
另一名商贾兴奋地补充道:
“不仅如此,成立商税司并厘定商税,也意味着朝廷将更加重视商业的发展。”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
“话是如此,只是...”这时,一名稍显年轻的商贾,忧心忡忡地说道:
“只是在下担心,商税司的官员,为了政绩和升迁,征收高额赋税。”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忙活半天,最终岂不是为朝廷做了嫁衣?”
众人闻言,相视一眼,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突然,最先开口的那名年长商贾,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一丝睿智: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虽有些许见识,但浅薄得很!”
“你都能想到的事情,你以为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会想不到吗?”
“朝廷倘若征收高额商税,长安城各家商铺,必然会抬高物价,进而引发民怨沸腾,这显然不是朝廷所愿见到的。”
年长商贾继续说道:
“故而,朝廷不会竭泽而渔,必然会在商税的厘定上,极为谨慎。”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年轻商贾闻言,略作沉吟,随即缓缓起身,躬身施礼道:
“赵某受教了。”
与此同时,在东市的一家酒楼内,几位文人墨客也在热烈地谈论着这道诏书。
一位身着青衫的文士感叹道:
“陛下此举,实乃仁政之典范。竟然能想到对商贾征收赋税,减免百姓的负担。”
“大唐盛世,指日可待!”
另一名素袍文士,轻轻摇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商贾不事劳作,只知逐利,若朝廷过分倚重商业,恐将动摇国本。”
“农为邦本,不可忽视。”
青衫文士微微一笑,从容回应道:
“兄台所虑甚是,然而,时移世易,国之富强,非独赖于农耕。”
另一位文士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
“诚如兄台所言,商贾虽逐利,但若能以仁义为本,亦可为国家做出贡献。”
“蓝田公便是明证。”
“他不仅在外敌入侵时,无偿向朝廷捐赠巨额财物,用以陇右道的重建,更是在瘟疫肆虐之时,舍生忘死,义无反顾地进入兰州城,挽救了无数百姓的生命。”
“蓝田公珠玉在前,何人敢言商贾中皆是追名逐利之辈。”
这时,素袍文士,摆了摆手,反驳道:
“李兄此言差矣,蓝田郡公乃是寒门出身,并非出自商贾之家。”
“寒门子弟大多才德兼备,反观商贾之中,却不乏奸佞之辈,两者不可一概而论。”
其余人闻言,相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素袍文士的观点。
素袍文士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他话锋一转,轻声道:
“在下对朝廷征收商税一事,也是赞同的。”
“只是,在下担心那些满是铜臭之气的商贾之后,凭陛下的这条政令,得以跻身科举,将来入仕为官,恐将败坏朝纲。”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可没过多久,众人就再度陷入了激烈的讨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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