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说鸟。
警告完毕,她把挂在颈上的玉哨子含在嘴里吹了两声,奇怪的是这哨子吹起来不出声,偏偏大鸟听了还真亦步亦趋跟她走到窗户边上。
陈皮看着这一人一鸟,心里琢磨她是不是故意无视自己,走到沙发停下,可能在外耀武扬威惯了,他一坐下就习惯性想把腿翘桌子上去,好巧不巧,拍了拍窗檐示意金珠跳上去的越明珠回头正好撞见这幕,两眼一眯,陈皮老老实实把抬到半空中的腿又放下去。
不过,老实归老实,口头上总想讨点便宜,他“啧”了一声:
“做你养的鸟可比做你养的人强,做鸟还给吃给喝,做你养的人么…”
把金珠从窗檐上推下去,见它歪歪扭扭安全降落在花园,果断把窗户关上,处理完鸟回头处理人,“做我养的人怎么了?”
她露出不满的表情,振振有词:“我还给你打过猎呢!怎么这么不知道感恩?”
事实上,两人都无比清楚跟陈皮提感恩完全是无中生有,这一点做师父的二月红最有发言权。
越明珠才不管,她从桌子和沙发中间走,嫌人家腿太长挡路,上脚就踢,陈皮默默把腿收了回去,一声没吭。
出完气,她就近侧身坐下,胳膊搭在沙发背和抱枕上,神情十分严肃:“跟你商量个事儿。”
陈皮谨慎往后仰了仰:“你说。”
“......我想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通泰码头?
“你前几天不是去过了?”他不大乐意,态度含糊:“那地方又脏又臭,你闻不惯那味儿。”
“我不是说码头。”
越明珠鬼鬼祟祟地压低声线:“我是说墓里,我想去地下看看。”
“......”
陈皮表情一瞬间微妙起来。
对明珠可能已经知道包括自己在内整个九门都在倒斗,他来之前多少有点猜测,只不过没料到她反应会是这样,还说什么工作的地方,倒斗有那么一本正经吗?
他扯了扯嘴角:“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个你别管,就说带不带我去吧。”
“不带。”陈皮毫不含糊,果断拒绝:“什么都行,带你下地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皮笑肉不笑:“码头我都不想让你去,倒斗就更别想了!”
“我知道你们下地讲究分工合作。”难得见他冷脸,越明珠好声好气:“那这样,我不下去,我站边上给你望风。”
陈皮置若罔闻,用得着你给我望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耐心全无,“那算了,我找别人带我去。”
陈皮干脆把路堵死,冷笑:“谁敢带你倒斗,我把他手脚折了扔江里喂鱼!”
“那我让红先生带我,有本事你去打他!”
“我师父早就不下地了,你想都别想。”陈皮语气凉凉的,师父不止不会带她去,指不定还觉得是他撺掇的,碰上了少不得要骂骂他。
越明珠气急败坏,陈皮眼皮都没掀就轻松捉住她打过来的手,太了解彼此就是这个结果,连她会先伸哪只干扰乱视线都能事先预判。
越明珠震惊:“你敢还手?”
陈皮:“......”
他无语地晃了晃她手腕,力度很轻却不易挣脱,“你要换只手来打我,我也就不躲了。”
将明珠手拉至眼前,他问:“这怎么弄的?”
从小拇指关节到手腕上那一小块儿全是淤青,皮肤呈青黄色,看得出已经有好几天了。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