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逐渐清晰。
映入约翰眼帘的,是他那双由人造革和金属组成的义肢。
“嗯……谢特。”
他顶着脑袋里的晕眩,独自在凌乱的床榻上醒来。
记忆中许久没有放纵过了,回味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感觉自己在欢愉和激情中无限坠落,肉体在摩擦、升温,意识在欲望里溺亡。
某个瞬间,脑子里积压的忙碌和死亡威胁全都被清空了,压力释放过后,才感觉自己短暂、真实地活着。
电视里传出主持人毫无感情的播报。
约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他操作栅格窗把阳光放进来,同时义眼开始闪烁,整理一下语音信箱里的未读邮件。
约翰抿抿嘴。
埃登对自己的评价,他是服气的。
跟霍夫曼打完才意识到埃登有多牛逼——人家把帮派培养的种子拳手串起来打,肯定不是单纯靠芯片和义体强度那么简单。
埃登是个负责的公司老板。
他对约翰挺仗义的,虽然挂着编外人员的名号,但说实话,约翰真要在街头被人打死,跟避风港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人家愿意拉自己一把。
约翰也是懂感恩的。
约翰读完了任务信息。
他在出门之前还要收拾下装备,先将单分子武士刀取出来,清洗掉残留的血迹并做了个简单保养。
藏蓝色刀刃入鞘。
漆黑的合金握柄。
约翰把它挂在洞洞板中间,在灯带衬托下有种名器收藏的美感。
筏岐工业定制刀肯定是不差的。
但真想要发挥它的作用,得凑出一整套成体系的义体才行——强力的肌肉束、皮下护甲、钛金骨架、特殊操作系统跟神经传导器等。
约翰查过相应义体的价格。
硬凑也能攒出来。
但就像马卡欧说得那样,非要升级装备的话,他不愿意为了便宜货一次次切开自己的身体。
思索中突然接到电话。
约翰视野左上角弹出窗口。
画面里是一個枯草头发,身穿夹克衫的姑娘,正插起胳膊发笑。
“我卷入了酒桌游戏吗?”
约翰端起咖啡喝起来。
“南多没给我打电话。”
约翰表示很无奈。
“总得先透个底吧,如果我帮不上忙,没必要出一趟城。”
这姑娘满脸写着耿直。
“好吧,我来兴趣了。”
“我没意见,你好歹报个名字,我到了该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