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姐弟(1 / 2)

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食堂包厢的亚麻窗帘,将阳光过滤成浑浊的奶白色。

“吕总~”

安静的包厢里,只剩下一男一女。

贺盈微微踮起脚尖,把男人胸前的衬衫扣子解开,手指不由得有些发颤。

好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试图找些什么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毕竟给老板涂遮瑕这个动作,抛开小助理的身份不谈,的的确确充满了异性间的张力。

“嗯?”

“你好像最近身材又变好了。”

声音刚一出口,贺盈恨不得把手中的遮瑕膏抛到一边,转过来狠拍几下脑袋。

说的什么啊这是!

贺盈你还有没有脑子?

“有吗?”

反倒是男人看出了小助理的窘迫,笑吟吟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干脆把衬衫全部拉开,一副放松又自然的样子。

“脖颈之外的地方我看不到,你用用心,帮忙好好遮一下。”

“啊嗯,好的。”

再强大的情绪控制能力,也在男人这个动作下一败涂地。

好在吕锦程把衬衫取下来后,整个人直接转了过去,没有注意她此刻的面部表情。

精致的妆容下早已红霞遍布,紧握的遮瑕膏停在空中,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贺盈就这样盯着男人的上半身,怔怔站在原地。

她说的没错。

吕锦程的身材,比去年更好了。

两世为人的他,深知锻炼身体的重要性。

无论日常工作有多忙,吕锦程都会留出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用来运动,将自己出众的身材磨砺得更加棱角分明。

衬衫脱掉之后,他那健壮、结实的胸腹一览无余。

全部展现在贺盈面前。

帘子将正午阳光切割成细密金线,在男人身上投下栅栏状阴影。

“后背没有草莓印,转过来我再看看。”

贺盈用力握了握拳头,长出一截的美甲几乎陷入掌心,这才终于平复好翻涌不已的情绪。

“好像只有这个位置附近。”

“放心吧。”

她的指甲轻轻刮过那处肌肤,惊奇地发现,男人颈侧似乎也泛起了细小颤栗。

贺盈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好像

好像他也没有看起来那样心如止水。

“以后我提前在你的包包里备份遮瑕,未雨绸缪。”

遮瑕膏管身残留着贺盈的体温。

她笑眯眯地旋开金属盖,指尖在白色膏体表面按出月牙状凹痕。

“少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吕锦程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也对。”

贺盈莞尔一笑:“那我就随时准备着,给老板打扫战场后续。”

女孩重心前倾,发梢扫过他裸露的胸口。

“别动哈。”

沾着膏体的中指按上草莓印,指腹接触皮肤的瞬间,两人中间的空气几乎凝结在原地。

遮瑕膏在体温作用下迅速软化,化作带着珍珠光泽的液态丝绸。

她需要反复打圈才能抹匀这层伪装,每次旋转下,指甲边缘像是围着颈动脉跳舞。

吕锦程甚至不需要低头,也能看清小助理的每个动作。

贺盈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状阴影,碎发被挽回耳后,露出缀着碎钻的Tiffany耳钉。

她抬高右手,动作认真,丝质衬衫下摆从西装裤里挣脱,刚好露出一截雪白腰肢。

果然是日趋精致的小助理。

“还没好?”

吕锦程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桌沿,喉结擦过她虎口。

“有点耐心好不好.我还没用遮瑕刷呢。”

贺盈旋开遮瑕膏的动作带着泄愤般的力道,管口挤压出过量肉粉色膏体。

这管NYX六色修正盘是她上周刚买的,此刻却被用来掩盖老板约会后的证据。

“不用刷子会有色差,小心一眼就被人认出来。”

“我跟你讲,女人在这方面可都是福尔摩斯,聪明得紧。”

“好好好,行行行。”

吕锦程耸耸肩,任凭贺盈拿着小刷子,在自己身上涂来抹去。

每当她凑近过来,身上溢出的冷杉香调就会突破安全距离,在男人鼻尖攻城略地。

这是什么.斩男香?

还没等他分辨出这份味道,贺盈再次开口。

“你该庆幸,瑞瑞今天涂的不是正红色口红。”

小助理旋回遮瑕膏盖子,一声脆响,两人重新拉开距离。

她指着吕锦程干干净净的脖颈。

“那种颜色不好处理,要用油性卸妆液才能卸掉”

“这么麻烦?”

“对啊。”

贺盈点点头。

“那你身上带了没?”

男人扯过搭在椅子上的衬衫,大大方方地站在贺盈面前,一个一个扣子系了起来。

饱满匀称的身躯和肌肉,令人脸红心跳的轮廓,重新加诸封印。

“没,不过我家里有。”

“搬新家了没?”

“就这几天,刚好五一放假,我把我弟叫过来帮忙干点体力活。”

“需要用车的话,就直接来取。”

“好的。”

两人像往常一样并肩走出食堂,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姐,你回来了?”

房门传来咔嗒轻响,名叫贺浩的大男孩踩着拖鞋,出来迎接打扮入时的白领姐姐。

贺浩今年刚大一,还在读职校。

除了父母给的生活费,就是偶尔打一些挂着“勤工俭学”之类名义的琐碎杂工,来赚点零花钱。

姐姐贺盈比他大四岁,原本跟家里说准备考研考公,可还没考试就出来工作了。

“喏,姐姐给你打包了晚饭。”

贺盈把一摞打包盒放在桌上,笑眯眯地扯过椅子坐下。

“我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贺浩知道,姐姐是真的很疼他。

自打姐姐工作后,他也偶尔会从学校过来,陪姐姐吃顿晚饭,有的时候在姐姐出租屋的客厅沙发上过一夜。

名义上帮姐姐做做体力活、整整电脑、修修水电家具、干点有的没的家务。

姐姐劝勉自己几句“好好读书,别乱花钱,别尽贪玩”,然后塞给自己千八百块,那是常事。

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份挺不错的经济来源了。

自从贺盈工作之后,家人一致不看好,觉得那是小微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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