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声音会泄露太多情绪。

那些梦境太过真实，即使醒来，那种被厌恶，被抛弃的刺痛感仍如影随形。

他仰起脸，在黑暗中寻找锦辰的唇，带着近乎急切的渴求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平时更加用力和不安，像是要通过最亲密的接触来确认什么。

锦辰没有拒绝，却始终保持着温柔的节奏，托着游乐安的后颈，拇指在他耳后轻轻摩挲。

游乐安还是固执地不肯谈梦境，平日里看起来张扬肆意，实则敏感得要命。

锦辰没有追问，轻轻梳理着他汗湿的发丝。

游乐安的身体没那么僵硬了，听着锦辰平稳的心跳声，感受着环抱自己的温暖，那些可怖的梦境碎片才终于褪色。

他蹭掉眼角残余的湿意，在锦辰锁骨上轻轻咬了口，干脆叼那小块皮肉才能放松下入睡。

——

几天后，锦家别墅迎来了特殊的客人。

黑色加长轿车缓缓驶入庭院，车门打开，一位优雅的女士款款走出。

“亲爱的！”林瑛早已等在门口，见到好友立刻迎上去，两人紧紧相拥。

维多利亚轻拍林瑛的后背，笑容明媚：“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漂亮。”

松开林瑛，维多利亚的目光立刻转向站在一旁的游乐安。

她眼睛一亮，张开双臂：“宝贝！”

游乐安脸上挂着明媚笑容，上前几步，和妈咪拥抱。

维多利亚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钻入鼻腔，那是他记忆中母亲的味道，让他心底泛起奇怪的涟漪。

游乐安心脏莫名抽痛，很快松开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紧挨着锦辰。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维多利亚正忙着和林瑛寒暄，只有锦辰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紧绷。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捏了捏游乐安的手指，在掌心安抚性地摩挲了两下。

“说起来，安的变化真大，”

维多利亚转向林瑛，语气欣慰又带着点感慨，“以前那么任性，我还担心呢。”

游乐安垂眸，他不喜欢这种谈论，更不喜欢维多利亚口中那个以前的自己。

那不是他。

更不安的是，他害怕锦辰会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察觉出异常。

“妈咪！”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略高，打断了两位母亲的交谈，“辰哥说要带我去看马场新到的马，我们先走了。”

不等回应，他就拉着锦辰站起来，几乎是拽着人往外走。

锦辰配合地起身，对两位长辈礼貌地点点头：“失陪。”

维多利亚和林瑛同步露出笑容，“没关系，去玩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