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后的十万混沌兽，那一战，不动尊菩萨还灭杀了数不清的混沌兽。再加上这些年误闯进这片星域的修士，故而第五层禁制里的空间虽大，却一点也不空旷。

“混沌兽。”苏元青扫视几眼，“除了凶恶一点，看着也没什么不一样。前辈所说的先天之机，不知道什么意思？先天，天生的意思，混沌兽的出生，有什么特别的？”

这么扫视，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听从老者的指点，催动《玄灵七十变》。

刚动用此术，他便看出异常。

“嘶，这次变化怎么用了这么多法力？不是十倍，一百倍，几乎有七八百倍。同样都是魂魄，为什么混沌兽的变化需要这么多力量？”

他并不在意多出的一点法力，他在意的是背后的原因。

他分析道：“目前观察到的现象是：把混沌兽变成普通的魂魄，需要消耗大量法力。法力可以看做一种能量，所以这种变化是吸收能量的。既然吸收能力，说明混沌兽的能量层级比正常的魂魄更低。能量层级低，说明混沌兽的魂魄更稳固……”

“咦？”他很惊讶这个推论的结果，“这么说，混沌兽应该更稳定。”

他不太敢相信这个想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试一试，就可以确定。”

他随即在赤月图中制造两个箱子，将两个同样境界的魂魄放进去，一个普通妖兽，一个混沌兽。他试验在极端条件下两个魂魄的承受能力。

才试验两种环境，他几乎就能得出结论：混沌兽抵抗极端环境的能力更强。

因为差异太大了。混沌兽承受的压力，是普通妖兽的数千倍。

两种环境都是如此。这不太可能是误差，也不会是因为环境特殊。

果然，接下了试验了上千次，上千种不同的极端环境，都有几乎一样的结果。

“确定了，混沌兽的确更稳定。这么说，当环境变得极端严酷，修士就会以混沌兽的形态存在。而混沌兽野蛮，暴虐……”他忽然顿住，“好像野兽。”

野蛮是最初的优胜劣汰的选择，难道也会成为最终的归宿？

“按热力学第二定律，在一个孤立的热力学系统中，总熵总是趋于增加。按照这个定律，宇宙的最终归宿，便是能量最低的状态。既然如此，如果生命永恒，那么生命的最终归宿就是最低能量状态的模样，就是混沌兽。”说到这，他忽然一愣，“那还有没有比混沌兽的能量层级更低的状态，比如植物？星辰果树，虚空柳，是不是就是那种状态？”

他没有答案，这还不是他能接触的问题。

他摇摇头，“先不管这些，这些离我太远了。就算混沌兽更稳定，不能承载文明的信息，对修行也没什么好处。野蛮地吞噬，终究无法长远。”

“但如果能在尽可能稳定的魂魄基础上，承载智慧，那就……呃！”

他忽然彻底的愣住了。良久，他感慨，“这不就是玄灵七十变中的魂魄变化的结果嘛。”

当他想明白了这些，再回头思索老者说的话：炼化那些混沌兽的魂魄，注意感悟其中的先天之机。你修炼《玄灵七十变》，想必能够领会老夫的话。

他顿时有了更多的感悟。

“先天之机，变化之方向，值得体悟。”

有此感悟，再炼化那些魂魄，心中时时有所获，对变化之法也有更多体悟。

这一坐，他竟然坐了五年。

但没有一分一秒虚度。

他的境界并没有太大的提升，就连魂魄境界，也没有太大提升。

但他神识一扫，所见之广，所看之细，是之前的十万倍。

他起身，再次感知到了劫气。

他并不在意，稍稍压制，问道：“前辈，我想问个问题。那把锈剑究竟什么来头？”

老者说：“此剑名为噬日剑，名副其实的噬日剑。从前是老夫的克星。”

苏元青欢喜，“那很厉害。不知那把剑属于什么品阶？”

老者说：“它出现时，还没有如今的品阶一说。若按威能，比无极伞差半个等级。现在此宝残缺，差不多能算是中品先天灵宝。跟那乾坤钵差不多。”说着，他催动法力，撕扯黑莲上的三层禁制，“这禁制于你无用，对黑莲也无用，不如用来锤炼青莲。”

这才是他劫掠者三层禁制的原因。这禁制不光有强大的力量，里面还有许多先天之气，放在青莲之中，他时时得其滋养，必将大有收获。

黑莲青莲，对苏元青没有太大区别。无非就是东边挪西边。

他说：“前辈做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