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咱村年轻人中,属你最有出息了,要啥有啥,如今更是买下了一座山头,真是让人羡慕,不像我,只能靠往县城拉人,勉强维持生计。”
李阳对陈家旺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陈家旺能从众人眼中的“废人”,摇身一变,成为村中屈指可数的富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啥出息啊,你别看我开着几家铺子,其实也只是表面上风光,除去各种开支以及食材的成本,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只能说是比种田强一些。你这若是有活,一年下来也能有不少收入呢。”
陈家旺满脸谦逊之色,始终坚守着低调做人的原则,从不吹嘘自己有多么厉害,铺子有多么赚钱。
毕竟在当今这个世道,银钱实在是难赚,想要不劳而获的人比比皆是,若是不小心被人盯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镇上去年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听说有个经营玉器的老掌柜,一次喝多了酒,在酒桌上得意洋洋地吐露自己每年可以赚上千两之多。
没多久,他家就遭了贼,凡是能换钱的东西,还有房间里的所有银票,都被洗劫一空。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把全部银两都放在屋里,还在茅坑附近藏了一部分。
这才没有沦落到关门歇业的凄惨下场,靠着最后的一点积蓄,他又重新振作起来,如今的生意虽然没有以前做得那么大,但也还算安稳。
自那以后,他干脆把酒给戒了,也慢慢和当日跟他一起喝酒的那两个人断绝了往来。
他从未向别人提起过这件事,为什么早不失窃,晚不失窃,偏偏第二天家里就遭了贼呢?这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心生怀疑。
半年后,镇上竟又发生了一起失窃案,为了一雪前耻,此次官府可谓是雷厉风行,根据贼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迅速将嫌疑人捉拿归案。
经过严刑拷问,贼人直接承认了玉器店的事也是他所为。
这时,玉器店的老掌柜方才知晓,那个贼人竟然是其中一个朋友的小舅子,与另外那个朋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可惜那贼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早已将偷走的银两挥霍一空。
若不是这次欠了几百两的印子钱,恐怕他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再次铤而走险去偷盗。
贼人的爹娘早已被他活活气死,媳妇也带着孩子改嫁他人,家中只剩三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
至于田产,更是早已被其变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赔偿。最后老掌柜也只能自认倒霉,恳请县令大人从重发落。
听闻那个贼人后来被发配到矿上做苦力,不到一年便一命呜呼,也算是大快人心。
“你呀!就是过于谦逊了,冬梅可是都跟我讲了,你们夫妻俩可是没少赚呢!不过,你这样做也没错,毕竟钱财迷人眼,财不外露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谨慎点也是对的。”
李阳又怎会不知人家这是低调,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心中对其更是钦佩有加。
陈家旺满脸尴尬地笑了笑,“李二哥,那我就先走了,多日未曾回来,还不知铺子那边情况如何呢!”
他倒也不怪二嫂,毕竟人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肯定实话实说,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以往所说的收入,也并非多得离谱,若是让他们知晓从搬来镇上至今,除去各种开销,手中竟然积攒了近千两银子,恐怕会惊掉下巴。
估计那时真的会招来贼人,所以,无论何时,还是低调点好。
“行,那你去忙吧!我也得赶紧回村,不然,你嫂子该担心了。”
李阳轻声应了一句,便赶着驴车走远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驴车,陈家旺心中不禁感慨,李家老两口的命可真好,五个儿女,如今都过上了好日子。
李浩虽然与田氏和离,但听说,现在和梅花嫂子的表妹感情很好,小日子过得相当甜蜜。说不定以后会留在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