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满脸通红怒火，牛睿明仍然答应了下来。

也许那些人只会危及自己的生命。

但秦王却可能殃及全家性命。

孰更严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姜乐贤嘴角泛起笑意，稍退几步，环视着这苏州衙门四周。

“咱们走吧，还得去松江办事儿呢。”

姜乐贤虽然地位不高，但在牛睿明面前，却不卑不亢。

锦衣卫跟税兵排成队形，依次离开了知府衙门。

姜乐贤将双手交握在一起。

他平静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案前的牛睿明。

“有一事，不知府台是否知情？”

牛睿明抬头望着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害怕，随后急忙移开目光。

“锦衣卫的人数增加了，税署衙门这一次录用了很多北征士兵。”

姜乐贤接着说。

牛睿明惊慌不已。

对方的话语显然是一种隐含警示。

哪怕眼下他要前往松江府处理事务，但这不代表苏州府的事可以被遮掩起来。

锦衣卫和跟税署的他会时刻关注这边的动向。

想要悄然离开？

或是通过关系寻求援助？

这些都不过是幻想而已。

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姜乐贤转身离去。

“若换做是我，在这刻已经盘算要先拿城中哪家门户开刀了。”

说完。

他就那么大步离开。

门外不远处，很快就回响起了一个人欢快而爽朗的笑声。

屋内。

牛睿明全身突然软了下来，从椅子上滑下，最终砰地一声坐到了地上。

他的任期结束了。

尽管他愿意替朝廷追讨回来那100万两白银巨款，但依旧不会被宽恕。

如果听命行事的话，或许尚能保全家族安全。

反之，则不仅无法避免责任追究的命运，而且会牵连全家。

朝廷留给他的最后一次体面选择，已经摆在眼前。

知府艰难地支撑着自己身躯站起，勉强坐回座位。

“来人。”

牛睿明高声呼喊。

周围却是一片死寂。

知府不再继续叫喊，而是安静地端坐下来。

良久之后，衙门中的官吏跟差役才小心谨慎地汇聚而来。

知府面色凝重：“人来了吗？”

三班捕快立即响应，准备听候吩咐。

“将本衙门的通判、知事等所有人，统统扣押起来。”

厅前，牛睿明满脸肃杀之色。

三班捕快一阵沉默，对于知府大人的命令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