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救他们？”江菱定了定神：“我只是想回到末世之前。如果说能量没了这些模式生物就会衰败，我求之不得。”

没错，不能只听重阳的话，有可能不是真的，是为了骗自己交出骶叕也说不定。

“那样的话，不止是末世会结束，人类的繁衍也会结束，那才是真正的末世。”重阳踢了踢器皿，仰头：

“我本来也以为真骶叕无关紧要，所以知道它在你体内时，并没有太惊讶。

可后来我发现，骶叕是孕育生命的核心力量，如果没有它，就算有时间产生新生命，也会因为没有生命力而快速衰败。

这个世界上，时间和生命力，缺一不可，这就是宇宙的法则。”

“所以，你创造末世生物是因为……”

“你可能不知道，女娲才是这个世界最初的秩序之一。后来她消失了，职责无人履行，我才会试着创造生命，又创造出这么多替代品来代替女娲。

如你所见，我失败了，这种实验换来的不是人类正常繁衍生息，而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末世生物入侵。

如今女娲又在你身上重现，就足以已经证明创世神不可泯灭，也无法替代。”

江菱想从重阳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戏谑或者开玩笑，可是没有，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神……所以，你有什么方法吗？”江菱最终还是开口。

“很简单。”重阳回复：“女娲回归，重新成为秩序，让替代品们入土为安，终结这场闹剧，时间就会回到正轨。

可是如此一来，作为承载体的你意识很可能泯灭。”

“可是，即便知道我会泯灭，你却还是等到了女娲系统和我交流，还是提出了这个方法。”江菱反应过来了：

“所以，就算我拒绝，你也会想办法把骶叕取走，只不过如果女娲能直接回归最好……”

“……是。时间没有真感情，我也理应没有，只不过是你让我长出了血肉。大概你生命力太顽强，所以女娲才会找你吧。”

重阳的回答很明了也很清晰，江菱也终于知道这两年多他身上的违和感是哪来的了。

没错，就连柴崖都愁眉苦脸的时候，重阳还是那么我行我素胸有成竹，这本来就很奇怪。

“我该怎么做？”

气氛沉默，好半天，江菱才抬起头：“我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个不入轮回的鬼。若是让女娲回归，也比直接老去死亡好。”

重阳看着她，脸上终于有些动容：“你不害怕死亡吗？”

“怕，怎么可能不怕。”

江菱摇摇头：“可是看过柴崖三生的一部分后，又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终于理解了柴崖为什么一开始就说我很特别。

因为我一直都活不长，而且，一直都有某种尚未完成的使命，无论多少次，都是如此。

更何况……若老天爷给了我第二次救他的机会，我是绝不可能放手的。”

江菱身体都很抗拒，可不知为何嘴上答应了。

难道自己真的活够了？不怕死也要有个度吧！怎么摸不来自己几斤几两呢！

“完成《梦回南京》，那之后是中华生命力崛起的时刻。”重阳见她下定了决心，看了看器皿：

“说不定那时候是女娲现身最好的时机，我也会和你一起进副本的。不过……还需要一个能抵抗灾变的人。”

重阳回过头：“你有没有认识的，活的，已经变异过的个体？”

枭逸。

江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这下咬了咬嘴唇：“他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