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站起来不重要,能动腿就行。”文宗帝问,“这个还需要多久时间?”
当初是他自己阻止了楚玄迟的治疗,导致恢复难度加大,他不好给御医太大压力。
御医以此为借口,“殿下的伤势拖得太久,恢复起来便比较慢,可能还需要个把月吧。”
文宗帝出于心虚才不想给御医压力,对方却又提到此事,让他瞬间便恼羞成怒。
他脸色一沉,话语威严,“还要等到下个月?你们太医院想些法子,让他早日动腿。”
“是,陛下。”御医早知他阴晴不定,也不敢多言,“微臣回去后便与院使及院判商议。”
“下去吧。”文宗帝了解完情况,便将御医打发了出去。
“微臣告退。”御医也不想久留,忙行礼告退。
李图全又说好听的话,“老奴恭喜陛下,御王殿下很快便能站起,南昭定会闻风丧胆。”
文宗帝幽幽叹气,“是朕的错,若不猜忌迟儿,他早该站起来了,又何来今日之忧?”
李图全宽慰,“陛下切莫自责,您肩负着江山社稷,当初也是为了社稷稳固才出此下策。”
“你莫要这般哄朕。”文宗帝道,“是真为了江山社稷,还是一己私欲,朕心知肚明。”
李图全说的有理有据,“老奴所言非虚,陛下的私心也关乎社稷,未雨绸缪本就无可厚非。”
“你倒是会安慰朕。”文宗帝好受了些,“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这般想,朕只愿迟儿不要恨朕。”
“殿下向来恭谨孝顺,又顾全大局,奴才相信殿下若真知晓了此事,也定能理解陛下的苦衷。”
李图全不仅奉承文宗帝,也会趁机夸赞楚玄迟,他做事面面俱到,连袒护人都能如此自然。
当天夜里,御王府后院。
黑暗笼罩着厢房,帐幔之中的两人相拥而眠。
楚玄迟轻声相告,“昭昭,我今日已完成第一步计划。”
墨昭华道:“好,我们接下来看看陛下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计划的时间。”
楚玄迟话语间带着担忧,“离我站起来又近了一步,我反而有些忐忑了。”
“这是为何,慕迟不是一直都想早日于人前站起么?”墨昭华本以为他会很高兴。
得了文宗帝的信任后,楚玄迟确实曾这般期待,如此他才能稳固地位,保护在意的人。
只是除了文宗帝,还有很多潜在的危险,并没那么多人希望他站起来,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他一直为此纠结难解,“轮椅是我的保护伞,可以降低他人的防备心,站起来后便不同。”
墨昭华理解他的难处,“这确实是个问题,慕迟得更加注意,不可出风头,也不可毫无作为。”
楚玄迟左右为难,“是啊,我若是做不出政绩来,便会如以前的老七那般,况且我也想为民做事。”
“没关系。”墨昭华宽慰他,“盛京若容不下慕迟,我们便去边疆,相信将士们会很欢迎慕迟。”
楚玄迟不舍让娇生惯养的她去受那份苦,“边疆太艰苦,我怕委屈了昭昭与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