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祁景将密报狠狠摔在地上。
“什么天罚!那分明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
就算绿枝一直没能传消息出来,但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看向窗外假借治病为由,被他软禁在别院的曲风。
当初曲风在营帐外救人时表明身份,本意是想直接进入葫芦关,体现‘医者大爱’
结果却因为祁景的一己私念,直接限制了他的行动。
不过曲风知道冉青玄不是好惹的,所以他对此有恃无恐,认为再坏,能坏到哪去
谁知他到底低估了祁景的无耻程度。
祁景不知曲风内心活动,看向那个神医门弟子,此刻他正悠闲地修剪盆栽,仿佛对是不是囚禁毫不在意。
“王爷!”幕僚低声道。
“顾言尘夫妇不确定什么时候离开葫芦关回北关去,我们要不要”
幕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很明确,但很快被祁景否决。
“不管是之前,还在现在,就算想控制也得考虑冉青玄的手段!”
人家既然已经开始亮底牌了,祁景知道这时候根本不适合撕破脸,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打算。
指尖轻叩窗棂,祁景低声吩咐:“传令北关眼线,盯紧他们夫妇二人的一举一动。”
他眯起仅剩的那只凤眼:“尤其是那位顾夫人!”
微风掠过葫芦关城墙,常虎按刀立在箭楼上,眯眼望向远处渐行渐近的黑点,正是昨日派出的巡防队。
“将军”赵铁柱搓着手凑近。
“元宝真神了,那畜生闻过绿枝的帕子,竟能认出这些人身上有相同气味!”
常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冉青玄养的那只通灵的黑豹昨夜在营中逡巡,突然就对几个士兵龇牙低吼。
经此一提,他才想起这些人平日总爱往中军帐附近凑
原本他还在苦恼如何找出细作,没想到竟然会被元宝找到。
“人带去哪儿了?”常虎沉声问。
“老地方,断崖。”赵铁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按您的吩咐,做成遭遇流寇的模样,连带着跟着夫人的绿枝也一并处置了。”
常虎点点头,沉默半晌后转身下城。
路过伤兵营时,里面传来阵阵笑声,里面冉青玄和郑博瑞几人正在为最后一批伤员拆线。
他驻足片刻,听见那清润的声音温言叮嘱:“伤口别沾水,这两月吃清淡些,偶补肉类即可”
夜色降临时,校场上摆开数十张矮几。
冉青玄从空间取出的烤全羊金黄流油,坛装美酒香气扑鼻,将士们起初还拘谨,三碗酒下肚便放开嗓门划起拳来。
“弟妹!”常虎拎着酒坛摇摇晃晃走到主桌前。
“老哥必须敬你!”他仰脖猛灌,酒液顺着胡须滴落。
“没有你葫芦关早他娘没了!”
冉青玄以茶代酒,刚要起身,却被顾言尘按住。
只见常虎突然红了眼眶,铁钳般的大手抓住顾言尘肩膀:“顾老弟你知道老哥这些天怎么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