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尘望向远处山道,几个樵夫打扮的人正探头张望。
他冷笑一声,回头望了眼已成黑点的葫芦关,心头忽地一紧。
那只传信鹰,真的只有一只吗?
这个念头刚起,元宝突然对天空发出低吼,众人抬头,只见一只灰隼正掠过晚霞,朝东方疾飞而去
兄弟三人看到了,但灰隼速度极快,加上又是黑夜,几人根本不方便出手。
冉青玄探出脑袋,询问之后沉默了一下。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祁景不可能让真正的消息传到京城。”
她在赌,赌祁景想独揽天下,堵他不敢让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知道!
北关帅府内,镇北侯正对着军报长舒一口气,他年过五旬却已是满头白发,但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依旧锐利。
“侯爷!”亲兵匆匆闯入,脸上带着兴奋。
“顾公子和夫人到了!”
镇北侯霍然起身,大步迎出府门。
只见一对璧人立于营帐外,男子青衫磊落,女子腹部隆起却英气不减。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后那只通体乌黑的豹子,正懒洋洋地甩着尾巴。
“贤侄回来了!”镇北侯上前,眼底满是欣慰。
“段伯父”顾言尘退后一步,郑重行礼后直奔主题。
“晚辈此来,其实是有要事相商。”
镇北侯脸色不变,将人请到北关寒山下的密室。
密室中,当冉青玄从空间取出夷鬼人的兵力布防图时,镇北侯手中的茶盏"啪"地落地。
羊皮图上详细标注了夷鬼各部的驻扎地、粮草库,甚至还有通往王庭的密道!
“这”镇北侯声音发紧。
“你们从何处得来?”
冉青玄与丈夫相视一笑,从怀中又取出一物,当看清那鎏金令牌上"温查"二字时,镇北侯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夷鬼王族的调兵令!”
“段伯父,葫芦关一战夷鬼元气大伤,此时若联合镇北军与葫芦关兵力,直捣王庭”
镇北侯猛地站起,案几被撞得摇晃,他死死盯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的红线,突然仰天大笑:“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后,他一把抓住顾言尘肩膀:“你小子比你爹还胆大!但”
令他感到为难的是,他作为镇守一方的王侯将相,如若要直捣黄龙,还得请示最高权者才行。
这样一来,各方面顾忌的就多了,保不准祁仁那个草包或许不会同意
顾言尘自然知道他的顾虑,缓步上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还请段伯父做好准备,快了!”
说罢将一封信件交于镇北侯手中。
等冉青玄和顾言尘离开后,看过信件的镇北侯虎躯一震,眼底带着一丝激动与不安!
是夜,夏季到来前的大雨倾盆而下,元宝警觉地竖起耳朵,金瞳望向北方。
沧州,县城一间不起眼的民居内
“砰!”
雕花木门剧烈震颤,差点撞上祁景的鼻尖。
他僵立在别院厢房外,手中捧着的锦盒应声落在地上,滚出几颗龙眼大的东珠。
“曲风!”祁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因为下雨,左腿伤处突然传来钻心疼痛,让他不得不扶住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