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还想要堰北雪山上的雪域紫芝,今日来探过我的口风,说是一年送来涼京三四十株能不能行,我还没答应先回来问问你,若是给他可也不能白给……”
雪域紫芝算什么,雪山上多得很,姜绾关起门来,和孟迟细数照这么个算法,能在皇帝有生之年从他那里搜刮多少块免死金牌留给女儿,直到宫中女使来请他们去赴宫宴才停下。
算了半个多时辰,数出来百来块,姜绾心满意足地去赴宴。
到了地方才知太后和昭嫔竟都不来,她以为是不想看见她,她也乐得看不见她们。席间去更衣时,才听守门的宫女偷偷地说,今日孟迟从御花园出来,径直就去了太后寝宫,混不吝地把太后寝宫砸了,又不知用什么把柄拿住了太后,太后老婆子竟没有声张咽了这个憋屈。
关键是后宫里出的事,就没有皇帝不知道的,偏偏皇帝今日回上书房待了两个时辰,他不问也没人敢提,最后究竟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到现在也没人知道。
听说太后气得头风犯了才没来宫宴,太后称病不来,昭嫔收到风声自是也不敢来。
姜绾在屋里直待到外头宫女小声议论完了,才心情舒畅地走出来回到宴席上。
宫宴已到了论功行赏的环节,李长安带着几个副将和姜尧、丰元七一起跪在中间受封赏。
姜绾坐回位置上,孟迟随手给她丢了两块牌子过来,低声道:“免死牌,金的。”姜绾奇道,“方才拿到的?”
这么快总有些不真实,她拿在手里反复掂了掂,确定是真金,刻的也是皇家徽记。
孟迟完成了娘子的交代,见她惊喜自己也高兴,把她面前的酒杯换走,放上果盘子,“少喝些,明日一早就启程回邵州,喝多了明日起不来。”
姜绾把他面前的酒杯也让人撤了,故意道:“你也少喝些,免得喝多了又去打砸宫殿,到时要是得拿清韫的金牌抵扣,看你怎么赔……”
孟迟见她都晓得了,正要去捉她的手坦白今日行径,皇帝突然朗声道:“今日明乐郡主可来了?让朕好好看看。”
姜绾听到清韫的名字,骤然警惕起来。
孟迟在席下握着她的手,“无事,让人去把清韫抱来,只是走个过场。”
太后没来,长庆帝今夜不能展示母慈子孝,是逮个机会就要展示兄友弟恭来了,姜绾这才稍放心了些,却还是目光不离清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