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卖菜的王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俩刚才真爷们！”

周欢笑了笑，抬头望向远处县政府大楼的方向。

晨光中，大楼前的五星红旗正随风飘扬，与早市的烟火气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基层图景。

早上八点整，高世伟穿过政府大楼走廊，公文包里装着那份昨晚拟好的秘书人选名单。

他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岗，本想先向周欢汇报马恒的情况，却在刚放下公文包时，被邓广新的秘书叫去了办公室。

推开常务副县长办公室的门，烟草味扑面而来。

邓广新是个大烟枪，虽然来到办公室还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抽掉三支烟了。

此刻，邓广新仰坐在皮质大班椅上，面前摊开着一份《华阳县重点项目推进表》。

“邓县长。”

高世伟走进来，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世伟来了，坐。”

他指了指沙发，脸上挂着惯常的微笑。

高世伟在邓广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腰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邓广新抽出一支烟丢给了他，动作缓慢而刻意：“最近项目上的事，真是麻烦啊，东河路改造工程的招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是高世伟心里清楚，邓广新一大早把自己叫过来，绝对不只是为了聊项目上的事。

果然，几分钟后，邓广新话锋一转，说道：“周县长来咱们这儿工作，秘书人选得抓紧定。你这边有人选了吗？”

高世伟斟酌着开口：“已经初步拟了个名单，三人备选，还没来得及向周县长汇报。”

“哦？”邓广新挑了挑眉，问道：“哪三个？”

“杨超、马恒、贾昌龙，都是政府办的。”

高世伟注意到，当他说出“马恒”二字时，邓广新的钢笔尖顿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