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一大早还在吃早饭呢就听到下面副官过来禀报说南渊特案司的沈大人已经在衙门大堂里候着了。
“让他等着。”杨杰先是一愣,然后继续端着手里的稀饭开喝,还故意放慢了一些进餐速度。足足吃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一碗稀饭加一小碟咸菜吃完。之后才慢吞吞的从衙门的后面走到前面去。
老实说,杨杰对沈无鹫这些特案司的人以前是无感的。因为没有交集,加之对方在郡守府衙门里也刻意的淡化自己的存在,所以杨杰对其谈不上什么看法。可这次就觉得相当碍眼。一种自己的事被外人给抢走了的憋屈。以及一种“家丑外扬”的羞耻。
要不是职责所在的话,杨杰根本就不会出来见对方。看着烦。
到了大堂边上的待客厅,里面老旧的摆设,沈午鹫坐在椅子上身如戟,就算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也有让人根本无法忽视的一股彪悍的气势散发开来。
“杨大人!”沈午鹫见杨杰进来跟着也站了起来,拱手问好。之后两人也没客套直接步入正题。
杨杰看了一眼沈午鹫面前根本没有动过的茶杯,有命案里都可以说是死无对证,即便有一些廊源城地方衙门内官人的证词,可却拿不住关键实证。唯有一件案子还存在一个活口,就是这个张砚。并且也正是张砚从军伍上清罪回来之后,半年不到,吴家父子就先后暴毙......”
没有任何隐瞒或者错误的引导。杨杰把自己和副官一直怀疑的一些点都给沈午鹫说了,并且联系了不少后面得来的衙门里那些获罪官人的口供作为参照,更是衬托出张砚这个唯独在吴家父子手里活下来的人浑身都显得诡异。
杨杰讲完案子里的事,又开始说案子外的事,继续道:“这个张砚获罪充军之前普普通通,后来到了军伍就立马如换了个人一般,在军中展露过人本事,不但清了罪,还成了杂学一脉的学问人。如今更是不知怎么的进了讲武院当起了客教。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看不透!这是杨杰的心里话,略显憋屈。换个人或者早一些动心思的话,早就把人拿回来了,就算不上刑,逼问也是可以的嘛,再不济也能放开手脚言语上交锋一下。可惜发现得晚了,解释为何吴远没办法利用自己圣徒和背后那些臭虫来自保和报仇。因为他的那些依仗没有这个张砚的依仗厉害。”
沈午鹫往椅背上靠了靠。不得不说手下的这一份猜测还真有可能。而且照这种说法很多疑点就都说得通了。
不过沈午鹫也有一种猜测,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张砚不但有本事弄死吴家父子,也有本事弄死前去帮吴家父子出气的那些臭虫。”
“可是大人,吴府那口枯井里可是确定近期曾有圣王级别的臭虫来过,那张砚有这么大的本事?消灭圣王,那可是那些妖种里的老怪物才有的本事啊!?”
手下的人被沈午鹫的这个猜测吓了一跳,心底一百个不信。可当着面却不敢说。
沈午鹫却不在意手下人的质疑,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猜测有些过于离谱。但这种可能并不是不存在。
“你查一查张砚的行踪,让我们的人先去仔细摸摸他的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