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想要给大长公主上香，被谢云骁拦住了。

他双眼猩红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若母亲在天有灵，必不愿受你的香火。”

谢越脸上的表情又瞬间的凝滞，他看了看谢云骁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依照你的母亲的脾气，一定不会愿意。”

面前的人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或者解释。

谢云骁忽然十分愤怒。

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谢越看着谢云骁，微笑：“你长得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这些年，你在黄兰城抵抗的匈奴，凭自己的势力争到忠勇侯的位置，也很好。”

“开始觉得你娶的妻子配不上你，可这些日子看下来，也还不错。”

“如今你也要做父亲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了。”

谢云骁盯着面前和自己面容有五分像似的人，忽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觉得眼底有潮意。

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意，盯着面前的人。

到底是怎么样的心肠，可以一边对自己儿子的生活了如指掌，一边又任其苦苦追寻调查他身死的事情？

想到母亲带他九死一生的回京城的艰辛，想到他在战场上的搏命……

不值得！

母亲表示值得！

他也不值得！

谢越像是没看到他的痛苦，依旧温和道：“你都要做父亲了，要坚强一些。”

“谢家被株并不冤枉？”

“不冤枉。”

“你隐匿的这些年也一直在意图谋反？”

“是。”

所有的猜测都落到了实处。

谢云骁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已经平静如死水。

“你既已经藏在暗处这么多年，为何忽然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