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马匹如利箭穿云而过,没一会儿城门前便只见扬起的一片风沙,风沙之中却没有半分人影。
城内,迎宾楼,安阳王府派来的马车姗姗来迟,一个年过花甲的白发老者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行动却丝毫不见半分衰老。
老者快步走入楼内,挥手屏退了迎上来的小二,有目的的走上二楼,稳稳的停在了连郕戟的屋前。
老者抬手轻轻扣响房门,可是屋内没有半点动静,而他身后的门却忽然打开。
林棋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手里端着的铜盆里放着祁伯光刚才换下来还带着血迹的纱布。
他悄声打量了一眼老者,见他敲响正是萧安然的屋子,也顾不上手里的纱布他转身又走回了房内,小心翼翼的将房门阖上。
“东家!”林棋话音出口,才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祁伯光:“外面有个老人家在敲您的门。”
“我瞧他须发皆白,看起来年纪可不小了!”
“嗯?”萧安然刚要抬步去看,却被连郕戟拦了下来:“我去吧。”
“我去吧,我不曾出过京城,城外无人相识。”
“无妨。”连郕戟按住她的肩头,将人稳稳按在原地。
萧安然还想说什么,却清晰的感觉到落在肩上的那只手隐隐用力,她便立即动也动不了了。
连郕戟推开房门,一只手已经悄然握住腰间一侧,目光微暗的轻声靠近那名老者。
“哎公子!”老者刚巧转身与他碰了个正着,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走过来,胡乱的从腰间亮出一块牌子来,略显生疏的说道:“老夫是安阳王府之人,奉命过来见见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不知公子可知道此人的去向?”
“老夫也没见过他们,实在是苦恼,苦恼啊!”
“安阳王派来了?”连郕戟看了眼牌子,知道那枚牌子没错,微微放松了一点,也只有一点而已。
“是啊,是啊!王爷说是叫我过来接一位姑娘,就说了这么多!”
那名老者看起来好像真的十分苦恼的样子,本就布满沟壑的脸上皱缩的更深了几分。
“我也不知此人去向,老先生不如先回去吧,待他们回来我便替您说一声就是了。”
“也免得您还要在这里苦等。”
“这……”老者想了想,忽然鼻尖灵动眼底瞬间划过一丝兴奋:“你们屋里有人受伤了?”
“不是老夫我自夸,我可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了!这样吧,我替你们瞧瞧,就当是给你们帮我传话的报酬了,怎么样?”
“不必了,我们已经请了……”
连郕戟大夫两字还没出口,房门就已经被那名老者给兀自推开。
推开门后,屋内的血腥气瞬间外涌更加明显了几分,老者眼底兴奋的光芒乍现,却因为是背着身而没有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