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昔日里效忠于连郕戟麾下,是他身边数一数二的左膀右臂。
后来战事停歇下来,却没有跟随连郕戟一起回京受赏,其中缘由除了连郕戟与他本人只怕是无人知晓。
以至于后来从连郕戟位极人臣到最后一病不起,众人眼中都没有顾忌这个人物。
但是凡是跟随连郕戟上过战场的兵卒,都认识并且是熟识此人,只是那时候顾忌并不叫这个名字,他只有一个代号——夜零。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顾忌的存在是凌驾于连郕戟所有暗卫之上的人,哪怕是他跟随在连郕戟身边的时间只有那短短数年。
可是单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连郕戟对于这个人的感情定然是非同寻常的。
夜五如同连郕戟吩咐的一般将他的意思原原本本的传达给了林棋,林棋应下看夜五的神色便知道此人定然是大有来头。
不该问的不问,这是他在生死边缘学来的道理,但是既然他们肯信任他,那他便定然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只是被雇佣的这些难民人数虽然不能算多,但是要一个一个的查起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还有可能打草惊蛇,连郕戟只叫他等着,林棋便收起所有心思就只是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可是这个神秘之人的身影隐入那茫茫人海之中,根本就寻不到半分踪影,而且林棋在这里也待了几日,与这些难民们虽然不能说是熟识,但是至少能混一个脸熟,可是脑海中却偏偏就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就好像他从未出现,又好像他无处不在。
一连数日,林棋生怕错过时机这几日都没有离开过赈济处,一直在难民身边忙东忙西,但还是没有察觉到半分熟悉的身影。
不仅如此,林棋甚至觉得自己脑海中的那张脸也在慢慢消散,就好像是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可以被人记住一般,那般泯然众人。
“棋兄弟,这个地方应该这么走吧?”一个年纪略长下巴上带着胡茬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工程图笑呵呵的朝这边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伸手在工程图纸上点了点,神色认真的询问道:“这棚子要搭的结实,木头就不能用这里产量最多的松木,至少那梁子是不行的。”
“但是最近这些坚硬些的木头都用的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能找人进山去采几棵下来?”
“我看看。”林棋转身刚要迎上去,忽然觉得肩头被人撞了一下,等他下意识的回身只看到一众忙忙碌碌的身影。
“怎么了棋兄弟?”总工走过来顺着林棋的视线疑惑的看去,什么也没有发现。
“没什么。”林棋晃了晃脑袋:“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你这都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啊。”总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这边的工程已经完成了大半,等大梁抬上去只等着铺稻草和压砖瓦就行,那就快得很了。”
“你要么回去歇一歇吧,把自己累坏了才是得不偿失。”
“我没事,可能昨晚休息的不太好,今夜早些睡下就是了。”林棋捏了捏眉心,心底却总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