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彻夜未眠,耳边不断的传来人翻动的声音,林棋自从被带到这里来后睡眠一直很浅,一点点声响就能吵的他难以安睡。
先前与夜七一间屋子的时候多少会觉得有些心安,那是他难得的能睡个好觉的时候,如见换了人他又要重新适应了。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有些人比他更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种改变。
张恒眼睑乌青,顶着一张沧桑的脸推开房门,委实吓了冯成功一跳。
“昨天大人为难你了?”
张恒脑子里一片混沌,听到他的问题反应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没有。”
昨天林棋确实没有难为他,不仅没有难为他还给他吃了难得的荤腥,他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到头来也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是他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我说了大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次总该信了吧?”冯成功看着他眼底的淤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嗯。”张恒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任由他上下打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靠着门框昏昏欲睡。
“自己去绕着屋子跑几圈醒醒神。”林棋快步朝这边走近,一眼就看到那打着瞌睡的家伙,冷着脸吩咐一声,又朝冯成功两人示意了一下就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堆积了满满当当的账簿要处理,林棋二话不说就开始了一日的工作。
张恒少见的没有丝毫反驳,听话的去绕着院子跑了几圈,果然精神了一些。
他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房门磕在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屋子里三个人不由得都朝他看过去。
“呃,我……”张恒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还没等林棋发难,赶紧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上午的时光在忙碌中度过。
晌午,屋子里的温度显然暖和了不少,张恒已经彻底放弃抵抗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棋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目光淡淡的从张恒面上扫过,抬步走出了屋子。
那三人还留在里面处理自己的事情,院子里的侍卫们一个个的也没什么精神的靠在墙上。
林棋面不改色的从他们面前经过,径直推开了厢房的门。
床上夜七呼吸匀称,看起来没有半分醒转的痕迹,林棋又给他摸了摸脉象,还是很虚弱。
总是这么昏睡着不进食水人是撑不了多久的。林棋看着夜七那张虚弱的苍白的脸不由得有些急切。
可是现在去求薛坤给药显然是行不通的,除了薛坤那就只剩下一个人选了。
脖子上的淤青仍未彻底消散,那种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仍旧历历在目,只要一想起那日的经过,林棋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颤。
可是东家的药药效也快要散发的差不多了,那个瓷瓶里的药虽然有些滋补的作用,但本质并非为此,更何况喂下他那一粒之后,瓶子里也只剩下三粒而已了,怎么样也是撑不过去的。
就算有,他也不敢再给他用了,若是虚不受补反而伤及根基
林棋面上最后一抹犹豫散去,他转身推开门走出屋子,回到书房朝冯成功吩咐了一声:“休息半个时辰,我下午要离开一会儿,按照惯例的工作去做,晚上回来我会一一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