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随后家兄便一直派人搜寻各种铁器,虽然大多只是一些寻常农具,但是很快又多了一些铁镐之类并非是寻常农户会用到的东西。”
“在下官细细盘查之后,兄长才不得不告诉我与他做生意之人来历不明,甚至不知名姓。”
“只知道他们自山中而来。”
“下官当即便觉察出不寻常来,只是他们出手大方阔绰,买卖的东西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无不妥,在我几番劝告之下家兄仍然我行我素,后来下官便不再多言。”
“谁料,恰是昨日,兄长为他们送货,因为货物未能集齐的缘故,家兄便动了心思,谁料竟被他们当场识破。”
“那些人或许有所畏惧,并未当场发难,而后昨夜便连起大火,几乎伤到了我钱家的根基。”
“下官实在是不知所措,还请大人为下官指点迷津!”
“铁镐?”在钱大人说的这些话中就这两个字入了曲林春的耳中,但是他还有些不敢确定,或许那些人收购铁镐为的只是开山凿石呢?
或许是山匪也不一定。
“淮阳城附近的山脉与陇西接壤,山林纵深情况复杂,更何况如今并不知道那些人的来历,而无论是淮阳还是陇西素日里也并没有山匪的传闻。”
“如此便更难确定那些人的根基,即便是派兵剿匪也不知何去何从。”
“敌在暗钱家在明,山匪素来行动无踪,但是钱家的产业确实无法移动的。”
“要我看来,钱家如今要及时止损当务之急就是了断在淮阳的一切,及早离开另谋生路。”说罢,曲林春顿了顿,复又笑开:“如此,钱大人也算是得偿所愿,终能拜托钱家,而不至于离开你治理多年的淮阳。”
“但是那些山匪如此狂妄之致,难道下官就这样放任不管吗?”钱大人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自然不是。”曲林春摇了摇头:“你说身为淮阳知府,虽然淮阳并无屯兵,但是你大可以剿灭山匪为由外出借兵,无须你真的打过去,只需得叫屯兵在城外驻扎几日敲山震虎,那些山匪但有那脑子就不会再冒然下山。”
“可是……”
曲林春知道他在犹豫什么,钱大人的意思无非是要将那些山匪彻底剿灭,可是他们现在一来不知道那些山匪的何去何从,而来也不知道山中的情况如何。
如今天气愈发寒冷,若是人马被困在山中,只需一夜战斗力便会被骤然削减,这些各地的屯兵可不是边关的驻兵,他们几乎没怎么上过战场打过仗,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体素质都要大打折扣。
曲林春可不认为凭钱大人自己能够与那些狡猾的山匪们一较高下。
如此反倒是劳民伤财。
更何况,若是一击不成,那些山匪或许会被逼着走投无路下山来劫掠,如此更是得不偿失。
“钱大人对那些人一无所知,如何判定他们身居何处?如何判定他们手中有病吗几何?”
“钱大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说不出来,又要如何打得胜仗?”
“钱大人,要本官说这次本就是你钱家毁约在先,他们及时收手也算是给你们一条活路,若是再计较下去,余下的产业如何,余下的人又要如何?”
“是,大人说的是。”钱大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似的当即抱拳:“下官这就启程去借兵!”
说罢,钱大人拱手行礼转身便离开了。
“大人,您说钱大人真的会善罢甘休吗?”甲子有些不相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