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两张纸条不见了踪影,他也只当是曲林春收了起来并没有升起怀疑的心思。
他转念又说起了别的事情:“大人,咱们初来淮阳的时候就见过了顾家老爷,那人瞧着确实是个书生的做派,而且车行的马夫对那顾家也是一个劲儿的称赞,这么看来他们倒是与钱徐两家大相径庭啊!”
“顾家乃是书香世家,顾淮安却纵容顾峰经商,我反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曲林春摇了摇头视图将脑海中那些纷杂的思绪都甩出去。
“顾家这次掺和了进来,徐家失去了钱家这个世敌,想必下一个目标就是将顾家彻底吞食。”
“只不过顾家与徐家的经商理念不同,顾家靠着佃户做些营生,徐家的大头在经商上,若是徐家看的开与顾家和平共处最好。”
“若是不能,只怕是淮阳又要乱起来了。”
“那大人您觉得徐家与顾家哪个能赢?”甲子兴致勃勃的问道。
“顾家至多就是留在村中积蓄能力,可是徐家的营生都是飘在天上的,他若是受了挫反而不容易休养生息。”
“那就是说顾家会赢了?”
“呵!”曲林春低笑了一声:“顾家必败。”
“为什么!”甲子不解的问道:“您不是说徐家根基不足吗?”
“我只是说徐家根基不稳,可是顾家崛起几年,靠着顾峰一个少年如何能与徐家相提并论?”
“徐家在淮阳已经是地头蛇的存在了,想要撼动他的根基不易,单凭顾家是不可能的。”
“不过。”曲林春抬头目光落在甲子身上:“那顾峰毕竟是你们东家选的人,若是棋珑阁出手,想要与徐家平分秋色应当不难?”
“这……”甲子扯了扯嘴角,“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事情都是东家做的,我不知道不了解。”
看甲子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曲林春轻笑了一声没再为难他:“徐德才一日拿不到徐家家主的位子,就一日不会放任徐家一家独大。” “但倘若他拿到了家主的位子,难免会用顾家祭旗。”
“就看他有几分能耐了,当然顾峰不是个傻子,他心里很清楚当前的局势。”
“若是他能够在徐家内斗的时间之内壮大自己,让徐家不敢轻易对他出手,那顾家才能保住自己。”
只是在徐家手下吃残羹剩饭,还想顾全自己何其艰难?
无商不奸,商不奸难以营生,顾家现在面对的与其说是外人的敌对,倒不如说是他们自己内部的改革。
若是一味的想要顾全太多人,反而会因此拖垮了顾家,只能说顾家的理念确实公正而仁慈,但是作为商人不以利益至上,如何能走的远呢?
尤其是在这虎视眈眈的情形之下。
曲林春叹了一声不愿多想,他想既然棋珑阁的东家看中了顾家,应当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站在他一旁的甲子心里却也泛起了嘀咕,只是他看了看曲林春的神色,将心底的想法压了又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