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风紧了紧手指,没说话。
可他的反应,已然给了庄诗涵答案。
她只觉得心寒,盯着林庭风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庄诗涵抬手拭去眼角泪花,极尽嘲讽道:“林庭风啊林庭风,宋言汐跟你做夫妻时,你忍不住要出来偷吃。
眼看着要同我成婚了,又做梦想吃回头草。
你说说,你贱不贱啊?”
“你给我住口!”
林庭风一抬手,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酸枝梨木做的小桌瞬间四分五裂。
飞溅起的桌腿砸在庄诗涵的腿上,疼的她骤然白了脸。
比之更疼的,是她在滴血的心。
她忍着疼上前两步,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林庭风的脸上,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把椅子值多少钱?
一千两,比你一年俸禄都多!”
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陪嫁,就这么被毁了,庄诗涵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咬着牙道:“整个大安,像这种成色的桌椅只此一套,我就算是想再配一把都买不来。”
庄诗涵抬起头,对上林庭风暴怒的双眼,失望道:“你果真,配不上我对你如此用心。”
若非当时满心欢喜想要嫁他,置办的嫁妆都是顶顶好,她现在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惨。
这还没成婚呢,先是赔了一半的嫁妆给宋言汐那个贱人,如今那个老不死的和他那个病秧子哥每日里不是吃药就是进补。
还有他那个大嫂,仗着肚子里有一团肉,成日里不是燕窝虫草便是要吃那些稀罕的。
每一日,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是流水一般花出去。
将军府的账目,她看一眼都觉得头疼。
偏偏林庭风又是个吃粮不问事的,一同他说起账本,便说府上的账由她这个未来主母管。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麻烦推到了她面前。
还没成婚呢,日子就已经过成了这样,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庄诗涵越想越委屈,抹了把眼泪道:“我方才的话你好好想想,若是不想与我成婚,现在后悔也不算晚。”
林庭风紧攥双拳,冷声道:“诗涵,圣旨已下,这种糊涂话往后还是莫说了。”
闻言,庄诗涵毫不犹豫道:“圣旨的事你不必管。”
她既然有办法让皇上给他们赐婚,自然就有办法,让这圣旨做不得数。
大不了,就是多花些银钱的事。
只要她还有本事挣钱,宣德帝就算再不喜她,也不会动她。
“简直荒唐!”林庭风一摔袖,阴沉着脸问:“你将圣旨当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不成?
皇上金口玉言,绝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眼神阴冷地盯着庄诗涵,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我二人无法活着履行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