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哐当”一声响,我光是站旁边光是听着都觉得痛到了骨子里。
果然,陈希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冷汗肉眼可见地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只见他伸了伸手,探起身来想抚一抚自己的腿,又因为剧痛产生的痉挛而无法够到……一切不过十来秒,看着陈希杰痛苦的样子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酷刑般漫长。
最后他无力地瘫在病床上,挣扎了几下就只剩下虚弱伴随痛苦的喘气声了。
平时闹归闹,看到他痛成这样子我还真不忍心。
“医生!医生!”我拔腿就朝医生办公室跑去,甚至都忘记了可以在病房里直接按呼叫器。
等我拖着医生紧赶慢赶进来的时候,从敞开的门缝里看到张九炎站到了陈希杰的床边伸着手在他背上画着什么圈圈。
我们进门的时候张九炎的圈圈好像已经画完了,因为在我走近之后正好看到张九炎对着陈情希杰的背轻轻一拍。
当着医生的面我也没问,本来医生就是一个介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职业。他们见惯了生老病死,一切讲究科学,却又无法避免地会在他们的工作场所遇到许许多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我担心我和一个又道士又是出马仙的张九炎在这讨论玄学的事,会让这位医生在以后值夜班的时候感到害怕。
我在这儿因着心理活动丰富而三缄其口,那边医生已经对陈希杰的砸到床上的伤腿已经大致检查完毕。
医生对这些情况见得多,也不是很当回事,只是粗略看了看,叮嘱了几句“有伤在身就老老实实待着、动作不要太大”之类的,告诉我们不用太过担心就回了办公室。
医生说的话模棱两可,有一种浓浓的对调皮小孩的无奈感,外加一点例行公事感。
既然是模棱两可自然有好有坏,好就好在绷带的不稳固对伤腿造成的实质性重复伤害几乎没有,纯属“雷声大雨点小”;坏就坏在不稳固的自由落体会使病患体验极强的疼痛感,会让患者更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伤筋动骨痛上天。
这次我和张九炎本意是来接陈希杰出院的,结果这家伙说为了他那大长腿的安全,保险起见要死皮赖脸地在医院里多住一星期才肯出院。
陈希杰住的是单间,环境特别好还清静,装修得跟一室一厅似的,多住几天也就像多度了几天假。
医院方面也懒得多管,反正陈希杰家有钱,既然患者愿意多在住,那正好乐得让他住。
张九炎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天天陪我们耗在医院里的,那天他看陈希杰死活还要留院观察一周之后就回厂里了,说是等办理出院的时候再来。
我又问了陈希杰前世和那女鬼的渊源,张九炎的意思他不愿意在医院里谈论这些,因此我好奇的这些事要等陈希杰出院之后再说。
what the fuck!这么说来,我的胃口岂不是又要被足足多吊一个星期?
没办法,好在虽然女鬼的故事我没听着,却在那天和张九炎一起回去的路上,我缠着他把关于陈希杰上辈子老光棍的故事讲了个七七八八,也算聊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