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主谋,乌晓才是,我也是受害者啊。”
“他死之后,我为他超度了那么久,我替他背负了那么多罪孽,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摄像头的红点时隐时现,将会面室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分毫不落地记录下来。
江婉旦的啜泣声还在回荡,而听到这一切的罗虞只觉得荒唐可笑。
“江婉旦,你还是和三年前一样虚伪,一样喜欢避重就轻。”
“你确定,是乌晓主动提出要在爆炸中做手脚?你确定在看到我抬上救护车之后没有一丝窃喜?你确定在乌晓确认死亡后没有半分庆幸?”
罗虞目光似剑,冷冷向对面射去,仿佛将那人的皮囊一寸寸剥开,将她的阴暗和卑鄙摊开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你确定,在你光鲜亮丽地向上爬,将我的存在一寸寸抹掉的时候,你没有一点开心和痛快吗?”
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凿进耳朵。
江婉旦身体陡然僵硬,还未落下的眼泪蜿蜒干涸在眼角,咸湿阴冷,如跗骨之蛆。
在室外候着的警局工作组人员趁着江婉旦的心理防线被攻破,迅速进来接管了局面。
很快,当年的真相在她支离破碎的言语中被拼凑了出来。
乌晓的爷爷和江婉旦家是近邻,小时候每年暑假乌晓都会去爷爷家小住,一来二去他便和江婉旦成了朋友。
少年的心事隐秘,不知不觉间,他便对江婉旦有了好感,但好景不长,很快江婉旦一家就搬走,从此再无音讯。
后来两人再次见面,便是在当年罗虞和江婉旦所在的剧组,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儿时的玩伴。
只不过那时的两人身份上已经有难以逾越的鸿沟,江婉旦虽然不是什么大明星,但也是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演员,而乌晓只是剧组一个寂寂无名的道具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