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顺着糖糖挣扎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肩膀上驮着个比糖糖大一些的小姑娘。
难怪她要找父亲。
毫无征兆的。
沈清棠有些难过。
就像一直积压的思念突然像决堤的大坝倾泻而出,拦都拦不住。
季宴时离开后,沈清棠觉得自己忙到压根没空想他。
只是偶尔某个间隙,会习惯性开口:“季宴时,你……”
或者吃饭时,习惯性把季宴时喜欢的肉夹起来,因为没有落筷子的地方,蹲在半空神游几秒。
亦或是晚上哄睡糖糖和果果时,会揉着发酸的腰想季宴时在就好了。
这些细碎的想法,几乎填满了她所有繁忙的空隙。
原来,思念一直在,只是她不想面对。
沈清棠伸手摸摸糖糖的小脑袋:喃喃道:“你想季宴时了?我也想他。”
正月十七。
糖糖果果一周岁。
整个山谷空前热闹。
这是沈家的大事,亦是全山谷的大事。
于桃源村的村民而言,这是为数不多,他们能光明正大回馈沈家的机会。
平日,都是沈家人对村里人多照拂。
可沈家人不缺什么。
就算村里人帮工,也都会足金支付他们的工钱。
大概也只有糖糖和果果的周岁宴,能让他们也跟沈家人情往来一回。
爆破手骆元,做了不少烟花和鞭炮助兴。
村里人自发的来沈家帮着做流水席。
知道沈家把几乎全部家当都拿去给秦家军的将士买粮食之后,村里的人来沈家帮忙,除了自带餐具、厨具还自带了食材。
村里的人家,基本都实现了温饱,过年过节还能有些盈余。
沈家其实也没真穷到这份上,最起码每个人都还有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