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尿裤子了?!”
汪夫人支起身子,怒极反笑地看向屋外。
夜色深沉,院子的廊沿下,只点亮了几盏白灯笼。
那是为她可怜的苦命孩儿,在院子中挂上些许的白,以寄心中的点点哀思。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她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罢了!”
“把软榻给我抬到门口,就让那老东西在院子里跪着说话吧!”
既然那仆妇这么没胆子,她也不想自己的屋子,被沾染上臭气。
真让那个臭烘烘的老妇进屋,待会她还怎么睡得着?
赵仆妇早已经被人松开,像摊烂泥一样趴在院子的正中央。
听到屋子里传来动静,这才大着胆子抬起头。
就见夫人穿着一身素净的常服,缓缓地走到她的跟前。
“老奴老奴见过夫人。”
“给夫人请安。”
她完全匍匐在汪夫人的脚边,身子像是筛糠似的抖做一团。
“你就是跟苏嬷嬷一起,在余家村小住过一阵子的仆妇?”
“起来说话吧!”
她看着赵仆妇,两腿间裤子上明显的潮湿印迹,嫌弃地挥了挥手上的帕子,坐到刚搬出来的软榻上。
赵仆妇战战兢兢地直起身子,跪坐在地上,并不敢真的站起来。
一来她也知道,自己在夫人的面前丢了大脸。
再者,跪坐着说话,好歹她还能遮住几分身上的异味和丑态。
“余家村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把你了解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说得好了,苏嬷嬷空下来的位置,就是你的。”
“我这儿还有事情交代你去办。”
赵仆妇呆呆地抬起头,看向灯影下,面容略显朦胧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