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全都被捆得结结实实,连嘴巴都用布缠了好几圈,一个字都别想说出来。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身上不停地散发着臭味,这味道熏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大部分的人都面色痛苦,微微垂着头,身子还不停地抖动。
但也有两个人昂着头。
其中一个,就是陈村长。
陈村长朝着傅婉儿看了过来,双目猩红,眼神狠厉,还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那样子,似乎是想要直接朝着傅婉儿扑上来,好和傅婉儿拼命一样。
傅婉儿一开始被吓到了。
但当她确定,不论陈村长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束缚之后,傅婉儿就又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为什么要把他们绑着带走?”傅婉儿有些不解地询问。
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直接杀了吗?
看着傅婉儿脸上的疑惑和不解,虞听晚笑着解释,“他们这些山匪,定然是作恶多端,交给官府审问一下,说不定能审问出一些别的东西来。”
傅婉儿点了点头,面露深思。
片刻之后,傅婉儿再次开口,“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那个人,可以吗?”
她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陈村长。
虞听晚欣然点头,“当然可以。”
虞听晚才说完,温时宴就已经走到了陈村长的身边,将他嘴上的布料取了下来。
陈村长可以说话了。
但奇怪的是,陈村长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傅婉儿,却并没有主动开口说一个字。
傅婉儿有些害怕他,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朝着陈村长走了两步停下来,“你为什么要抢亲?我和你素不相识!”
他也想过,这人是不是觊觎她的美色,亦或者是不是为了丰厚的嫁妆。
可她的身份不一般,父亲得到消息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男人将她抢走,以后只会永无宁日。
一个将匪窝变成一个村落,以此来隐匿身份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蠢才对。
傅婉儿紧紧地盯着陈村长,等着他的回答。
陈村长也在盯着傅婉儿看,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劫你?当然是有人找我帮忙,求我这么做的。不然你真以为你长得国色天香,能让我枉顾自己和弟兄们的生死,专门去劫持你吗?”
不等傅婉儿说什么,陈村长又笑了笑,“你就没有想过,你好歹也是刺史的女儿,刺史家的千金出嫁,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抢了?从我将你抢走到现在,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还没人找来?”
傅婉儿是个聪明的人,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想。
傅婉儿脸色有些苍白,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
她的父亲,怎么可能和山匪勾结在一起?
又怎么可能在成婚当日,让山匪将她抢走?
陈村长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你果然和你父亲说的一样,冰雪聪明。你父亲之前还再三叮嘱我,让我和你说话的时候小心谨慎一些,不要被你看出什么破绽。不过现在我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也就无所谓了。”
心中的猜测被陈村长亲口说出来,这让傅婉儿无法接受,身子摇摇欲坠的往后退。
“不可能!你在骗我!我父亲怎么可能和你这样的人勾结在一起!你这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我要带你回去见父亲!”
“回去?”陈村长面上满是嘲弄,“你竟然还想着回去?不仅是你,现在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似乎是为了印证陈村长的话,他才刚说完,村子里外面就有了动静。
只听声音就知道,是一队人马正在朝着这边来。
这些人训练有素,脚步沉稳,似乎还带不少别的东西,脚步听起来更沉重一些。
虞幼宁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身子突然凌空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车的车顶上。
不过站在车顶上,也仍旧不够高。
虞幼宁再次纵身而起,这次直接落在了屋顶上。
站的够高了,看的自然也更远了。
她清楚的看到,村子外面的确来了不少人,这些人还村子给围了起来。
每个人的手中,不是拿着弓箭就是拿着盾牌。
弓箭的箭头上,竟然绑着湿哒哒的布。
上过战场的虞幼宁知道,那布上不是水,而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