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的话题,这样便算是揭过了,他们又提起接下来的行动。
“眼下盘於内乱得厉害,侯爷,不知可汗是怎么一个意思?”二王子小心翼翼地观察西烈侯的脸色。
“什么意思?”西烈侯从鼻孔喷气:“管他去死的意思!”
这盘於王,平日里百般奉承达旦可汗,那说辞那态度,仿佛自己多有能耐,足智多谋,算无遗策,计奇计百出,能够为达旦开路打先锋,一路南下杀穿大魏。
结果呢?
听说是追着北武王一个弱女子,和她的几个侍卫,死在山洞里了?
简直跟玩儿似的!
消息传回来时,西烈侯手头没东西,便连屁股下的椅子都抬起来摔烂了。
因为与盘於的来往,一直是他在负责,如今盘於这般掉链子,他怎么跟可汗交代?当初信誓旦旦以为要大干一场,现在被一个大魏弱女子混搅泡了汤,盘於王还折在里头了。
西烈侯在可汗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这个狗娘养的盘於王,成日里吹嘘自己多擅使计用策,结果想的都是些什么烂计策。”他恨恨道:“区区一个大魏女子,就能把他给盘了!”
“真是个大废物!”
他怒不可遏,二王子却在暗喜。
“可是盘於王一死,可汗的南征大业,岂非停滞了?要本王说,盘於王这人虽然脑子不行,但盘於军勇猛耐杀,跟我们喀什军一样,做个人肉先锋,还是不错的。”
二王子装作不经意地暗示:
“如今失了他们,可汗可有合适人选替代?毕竟南征是雄图大业,听说如今大魏正乱着,该是趁虚而入的时候,莫要错失良机了。”
西烈侯也不是个傻的,听出来二王子的意思,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却没言语。
二王子恨死他这端着的做派了,但还是不得不继续道:
“侯爷也知道的,当初我父王新逝,盘於王那老狗趁我喀什朝堂不稳,故而发兵威胁,割走了我们三座城池,闹得如今喀什人心动摇,本王很是难办。”
“如今盘於王既然死了,这城池是否可以还给我们?这样本王对臣民亦有个说法,为好好效力达旦铺路。”
“另外,归还城池还是不太够,最好,是再割些盘於的领土……”
二王子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好话说尽,臭脚也给捧成香饽饽,西烈侯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
直到二王子暗中做手势,一个个箱子匣子流水般被抬进来,满洞生辉。
西烈侯终于可说话了。
他拿眼觑着那些珠宝,面上装作不在意,口中还未免为难道:
“既然你如此诚心效力达旦,本侯自然要帮你一把。这样吧,盘於的事达旦不插手,你们自己发兵,能拿下多少是你们的本事,最后咱们你三我七,如何?”
二王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暗中咒骂。
喀什出人出力,达旦就出个嘴皮子,结果却要三七分,这是把喀什人当奴隶了!
但有总比没有的好,现在可是瓜分盘於,壮大自己的大好机会。
二王子忍气吞声,做足心理建设,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来:
“明白,那就三七分,感恩可汗,感恩侯爷!”
“不过……”西烈侯眯起眼睛,捏紧酒杯:“还有一事,需要你们劳心。”
“那个北武王,无论如何,也要抓起来。”
“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