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蜀中的理政内殿,规模与洛京不能比。
温存了一阵后,田淑妃叫来嬷嬷,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随后,她摊开了一张卷轴,“陛下,蜀中副使段礼,目无法纪、祸乱朝纲,按律当诛!”
蜀中政权本身是个奇葩,正使陆氏被架空,每天花天酒地度日,以保全性命。而副使段礼则是蜀中的实际掌权人,掌握蜀中一应事务。
当年小朝廷逃入蜀中,本以为是成帝心腹陆氏接待他们,结果蜀中状况不如小朝廷的愿,竟是段礼一应执掌。
小朝廷是外来,但本就是王朝正统;
段礼是土皇帝,也是不甘让权。
三年以来,双方之间暗潮涌动,小摩擦不断,矛盾层层升级,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宫中左右卫已暗中做好准备,只等陛下发号施令,即可绞杀段礼、肃清蜀中,还蜀中一片清明!”田淑妃说得煌煌大气,又极具诱惑力。
仿佛她当真一颗为国为民之心。
“陛下想看两个孩子,看也看了,就批了吧……”她拿起朱笔,强硬地塞进了成帝手中。
成帝的手颤了一下,当真批了下去。
田淑妃对着他施舍一般地笑了一下,柔夷握住他的手,生生将那玉玺盖了上去。
“田酥……”成帝一寸寸抬头,朝她咧出了一个僵硬笑意,“你很好。”
直至那玉玺盖下去,田淑妃没有去看成帝的脸,而是伸出手,盖住了成帝的眼皮。
成帝的身体彻底僵硬,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田淑妃这才抬起头:“看见你,我便不好,我恶心。”
她柔媚的脸上,露出了极度嫌恶的神情。
大殿之内,线香徐徐上升,遮盖着从成帝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腐臭味道。
这时候,一只通体黝黑的虫子,从成帝的左耳钻了出来。
它的身体,裹满了黄白色的脑浆。
田淑妃看到了这只蛊虫,那艳丽无比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弹了弹男人的脑袋,“快吃光了吧……”
“你们省着点吃,脑子吃完了,人的神智也没了,会很麻烦的。”
这时候,内侍监大总管刘子序缓步而入,停在了阴影里 。
田淑妃见他来了,眼睛倏然一亮,“子序……”
她轻笑着,一把将他拉到了光亮之中。
他长得远不如成帝谢渡,一张无须白面,微微发福的圆脸,笑起来应当慈眉善目,但此时面无表情,却无端显得阴狠。
田淑妃一把抱住了太监刘子序,她娇柔的身体蹭过去,解开自己的衣襟,尽情摆动起来。
“子序,子序,以前他总在你面前欺负我,现在我们可以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了!”田淑妃迷乱地吻着刘子序的嘴唇。
刘子序只是冷静地皱了皱眉,轻轻推开她:“酥酥,大事重要。”
田淑妃原名田酥,这是刘子序给取的名字。
她原是刘家童养媳,很早就嫁给了刘子序,与刘子序一同走街串巷贩卖甜酥。
她与刘子序虽贫穷,却也知足常乐。
她十六岁那年诞下孩子后不久,走街串巷时,偶遇了微服私访的成帝谢渡。
谢渡彼时刚刚登上帝位,少年英姿、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