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桌面的计算器上,那些反复核算的数字,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她望着儿童房里正在弹琴的朝朝,孩子肉乎乎的小脚还够不到踏板,却在专注地尝试新的钢琴曲。
落地窗倒映出,她怔忡的表情。
付尾款的人,会是李岩松吗?
景钰端起了茶杯,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
阳光透过玻璃,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茶已经凉了,她却浑然不觉。
"反正,这也是为他儿子学琴才买的他出点钱也说得过去"
她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目光扫过儿童房里的孩子们。
朝朝的笑声清脆地传来,让她紧绷的嘴角,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搬进颐和琴湾的那天,整个屋里都回荡着忙碌的声响。
景钰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
她像个陀螺般在各个房间穿梭,指挥着工人摆放家具。
"书架靠东墙,对,就是那里"
"那张沙发不要靠窗"
当她终于能喘口气时,一杯温水还没喝完,余光就瞥见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人,正小心翼翼地抬着一架,被防尘布包裹的庞然大物穿过庭院。
景钰皱眉,立马放下水杯,在茶几上留下一圈水痕。
她明明记得,朝朝那架立式钢琴是最早搬进来的,此刻正安静地放在临时琴房里。
那眼前的这个,又是哪里来的?
"等等——"
她快步走到庭院,帆布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工人们立即停下动作,为首的负责人恭敬地点头:
"景女士,这是要放在主琴房的。"
景钰伸手抓住防尘布的一角,丝绸般顺滑的布料从指间滑过。
随着她的动作,一束阳光恰好照在掀开的钢琴上……
漆黑的施坦威三角钢琴,在日光下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琴身上烫金的logo,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她的心脏。
这是施坦威d-274,是钢琴界的无冕之王,更是无数钢琴家,梦寐以求的演奏级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