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竟然在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当继父的机会?
钢琴师恰好弹错一个音符,刚好被景钰捕捉到了,刺耳的杂音划破凝滞的空气。
景钰突然想起多年前他们离婚的那天,这个男人站在贺家老宅的台阶上,对着要带西西离开的她问道:
"你确定,要离开我?"
“离开我,你确定自己……能过得好吗?”
而现在,他正把尊严碾碎了捧到她面前。
"你疯了。"
景钰猛地站起身,餐巾从膝头滑落。
贺城轩却抢先一步弯腰捡起,这个曾经连四体不勤的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拂去餐巾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当他把餐巾递过来的时候,景钰看清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
"就当……我是疯了吧。"
贺城轩轻声呢喃道。
"我不会陪你一起疯。"
景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薄刃,将空气割裂成两半。
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杯沿留下淡淡的唇印。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细碎的雪花粘在玻璃上。
贺城轩的手指摩挲着表盘。
那只是块普通的浪琴,再不是从前镶钻的百达翡丽。
他忽然倾身向前,袖口蹭到威士忌水杯,在米色的桌布上洇开一片水痕。
"阿钰,"
贺城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不是在说疯话。"
身旁的落地窗,映出他紧绷的侧脸,
“阿钰,你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来晚了吗?”
他按了按太阳穴,景钰这才注意到他眼里的红血丝,
"我开了一家创业公司,这几天刚接了第一个跨国订单,虽然利润还不及,从前一场高尔夫谈成的零头"
贺城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的指尖在桌布上划出凌乱的轨迹。
"但现在的每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