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正奇和跪在地上的男人,也都吓到了。
这么小的孩子,江彻就让他的小手沾上鲜血,视人命为草木,简直毫无人性!
"爸爸我不要"
江为的哀求,被撞针扳动的咔嗒声打断。
江彻的手指覆在儿子手指上,声音轻得像在讨论,今天的甜点:
"看,多简单。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贝正奇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在江为颤抖的小手,即将扣动扳机的前一刻,他猛地跨步上前,大手一把夺过那把手枪。
贝正奇的另一只手,迅速捂住江为的眼睛,将那对盛满恐惧的眸子,隔绝在血腥之外。
"砰——"
枪声在密闭的房间里里炸开,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
子弹精准地,穿透了那个男人的眉心,在后脑勺炸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贝正奇能感觉到,怀里的江为剧烈地颤抖着,孩子冰凉的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西装前襟。
"江为,别看。"
贝正奇闻到男孩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形成鲜明对比。
江彻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掏出丝质手帕,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溅到袖口的血点。
"哈哈,有意思"
他的低笑声,像毒蛇游走过冰面,
"阿奇,你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他随手将染血的手帕扔在尸体上,丝绸缓缓覆盖住那张,凝固着惊恐的脸,
"我的儿子,总有一天要面对这些事的。"
贝正奇正抱着江为转身走到门口, 听到这句话,他突然感到脊椎像被灌了铅。
他能感觉到江彻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般黏在背上,能穿透西装看到里面,被冷汗浸湿的衬衫。
走廊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贝正奇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