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格闻言,单手捂胸,低着头沉声道。
“王上请下令,木格愿为您冲锋陷阵!”
木离眯着眼睛,语气阴冷。
“如今天色已晚,大军休整,寅时攻城,”
“本汗将三万亲卫交给你,你便是本汗最后的底牌!”
木格闻言,顿感压力,咬了咬牙,再次行礼。
“木格谨遵王命!”
北绒大军以雷霆之势,直扑城下,虽未第一时间攻城,却也让城内军民吓个半死。
直到天黑,北绒人不仅没有攻城,反倒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看到北绒人的营地里,冒起炊烟,守城的军士,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只不过,握着兵刃的手心,却是忍不住冒着冷汗。
深夜,城内灯火熄灭,只余城墙上星星火光,注视着城外北绒大军的动向。
天空乌云压顶,仿若一个黑洞般,令人窒息,不少人直到此时,依旧无心睡眠,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楚继业负着手,透过窗口看着天空中的黑暗,轻叹一声。
“可惜了!”
屋内黑衣人闻言,沉声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给父王复仇,些许牺牲还是值得的,”
“不过,你确定,北绒人今夜便会攻城?”
楚继业闻言,回过头来,看着黑衣人,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木离不是笨蛋,城外的大军,已是北绒大半的精锐,此战,他不能输,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前有高城,后有边军和六卫,他只能赌一把,”
“今夜,他必定攻城!”
黑衣人闻言,摇了摇头道。
“本王只是不解,他既然知道,南下是被利用,为何还要答应!”
楚继业听到这话,不由笑了起来。
“拜唐寅所赐,北绒人若是不答应,便永远被大明踩在脚下,再无翻身之日!”
黑衣人闻言,不由诧异问道。
“这是为何?”
楚继业嘿嘿一笑。
“殿下有所不知,唐寅弄出来的织造局,看似平常,却是暗含杀机,”
“织造局用羊毛织成冬衣,再售卖给北绒人,看起来公平交易,实则杀人诛心,”
“短短两年时间,北绒便有许多牧场,开始弃马养养,而且严重依赖边关的贸易,”
“如此下去,短则五年,长则十年,北绒人再无斗志,只能仰仗大明鼻息存货!”
黑衣人听完楚继业的话,不由身子一颤。
“难怪北绒使团,要我大明将织造局迁移边城,原来如此!”
顿了顿,黑衣人感慨道。
“难怪你和母妃皆言,唐寅乃是不世出的奇才,真是可惜了,他跟了太子那个废物!”
楚继业笑着摆了摆手。
“天下英才何其多,我家玉儿就不比唐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