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门,也不着急离开,先一起上了白嘉月的车。
上车之后,朗嘉誉终于忍不住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憋着想问好久了,一直忍到现在才问。
“当然是拖延时间。”白嘉月说:“我知道哪有什么玉佩,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拖延时间。”
朗嘉誉好像懂了,又不是太懂:“为什么要拖延时间?你觉得这几个人有什么问题?”
白嘉月正色道:“小朗哥,这几个人,真的是你的家人吗?”
本以为刚才包厢里的那一幕,关系如何不说,至少朗嘉誉对他们的身份是认可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带来茶馆进一步谈判。
但是朗嘉誉却沉默了一下,微微皱眉:“我也不确定。”
“你也不确定?”白嘉月奇道:“你不认识他们吗?”
朗嘉誉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跟老板回邢家的时候,年纪很小。我父母过世的年纪更小。虽然当时已经记事,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早就模糊了。”
而且,不仅仅是朗嘉誉的记忆模糊,这些年过去,朗父和爷爷的长相也一直在变。
白嘉月道:“那你怎么就承认他们了?”
“因为他们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很像,而且,说出了一些年幼的时候,家中的事情。”朗嘉誉虽然跟着邢子墨杀伐决断,可毕竟牵扯到自己的家人,也难免有些踌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白嘉月说:“小朗哥,我不是打击你,但是我觉得他们多半是假的。”
“我们是这么说?”
“你记得四年前吗?那一次的清明,我和哥哥陪你一起去上坟。”
朗嘉誉家人的坟,就在海城郊区。父母的坟在一起,是合葬墓。爷爷的坟,也在一旁。
本来朗嘉誉去上坟,邢子墨是不可能专门陪着去的。毕竟朗嘉誉只是他一个手下,器重归器重,大方归大方,但是陪着上坟,就有些过了。
那一次也只是个意外。正好他们有事情路过,就顺便一起去了。
“记得。”朗嘉誉说:“那一次怎么了?”
很寻常的一次清明祭祖,朗嘉誉想来想去,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和之前的每一次祭祖没有什么区别。
“那一次,我们陪你去祭拜之后,你在坟前停留了一会儿,我和哥哥先回了车上等你,顺便聊了几句。”
“嗯,聊了什么?”
“聊父母的事情。”白嘉月说:“嗯……我就感慨了一下,说咱们都差不多,在亲缘上很浅薄,都是无父无母的,挺可怜的。然后也就是顺便一聊,哥哥就说起了你的事情,说你当年在棚户区里,过的很艰难。”
朗嘉誉还是不明白,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白嘉月说:“我记得清清楚楚,哥哥跟我说,他调查过你家的情况。你们家是出了一场事故,你爷爷,父母,都在那一场意外事故中身亡。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丧事还是有好心人资助才办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