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千秋走后,邢子墨道:“走,去巡捕房。”
该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白嘉月屁颠屁颠的就跟上了。
“哥,我给你开车。”白嘉月说:“让他们都坐其他车。”
有些话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最多最多,再告诉一个沈淮,再告诉一个朗嘉誉就不得了了。要是人人都知道了,说不定葛千秋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切片研究。
邢子墨应了一声。
他哪能不知道白嘉月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出了医院,白嘉月窜上驾驶位,邢子墨上了副驾驶,其他手下,上了后面的车。
车开出医院,邢子墨道:“都听见了?”
“差不多,虽然没听全,但是也听见了不少。”白嘉月说:“哥,你真的相信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靠催眠,能把一个人的灵魂装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不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不得不信。”邢子墨在妹妹面前是很坦率的,无需隐藏:“不瞒你说,刚才在房间里的一个小时,我起了无数个要杀了她的念头。”
但终究没有下手。
可到现在,邢子墨还不确定,自己没有下手,是对还是错。
白嘉月跟着沉吟了下。
“葛千秋是把双刃剑。要是用的好,是一把好刀,她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但要是用不好,也很危险。”
邢子墨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这兄妹两人,才像是真正沾了一身黑的兄妹俩。
“不过我从不是个胆小的人。”邢子墨道:“所以我没杀她,我也未必要用她,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邢子墨真的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我支持你。”白嘉月说:“说到底,催眠是个技术,不是个邪术。也不是随便跟人说几句话,就能让对方迷失心智的。要不然的话,葛千秋早就称王称霸了,也不至于弄的这么可怜。”
邢子墨笑了一下。
凡事谨慎,不能妖魔。
要是事事畏惧,他也走不到今日。
“那……”白嘉月想了想:“既然葛千秋已经救了从西,你要履行承诺了吗?”
“对。”
邢子墨言简意赅。
有时候,有些人的死活,是摇摆的。
戏班子剩下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若是像葛千秋所说,都该死。
可若没有葛千秋,未必会深挖深究。
剩下的几个男人,他们都曾经欺辱过桑映秋,就这一点,就足够死一死。
周婶和陈巧兰,两个女子,大声喊冤。
邢子墨亲自去了审讯室。
“周翠蝶。”邢子墨道:“去年中秋,曾经在岚县捂死一名走失男童,可有此事?”
周婶脸色巨变。
“你,你……”
“我怎么知此事,是吗?”邢子墨冷笑一声:“那日,戏班子来到岚县,有一名两岁左右的孩童,脖子上戴着一个黄金长命锁。你起了心思,趁人不备想要将它摘下据为己有。可是没想到孩童哭闹,你怕被发现,捂住他口鼻,不慎将其捂死。又将尸体沉入井中,当天晚上,戏班子就离开了岚县,我说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