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峰冷汗连连,他万万没想到,那日的事情会传到京城,刚才摄政王给父皇的奏折,应该也是写了回龙县那日的事情,不然父皇不会如此生气。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殿内金兽香炉中的龙涎香已燃尽,只余一缕青烟袅袅。
皇上缓缓坐回龙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鎏金扶手,那&34;嗒、嗒&34;的声响仿佛敲在众臣心上。
“哦?”皇上冷笑一声,“谁陷害你的?”
墨煜峰喉结滚动,余光瞥见墨璃渊玄色蟒袍上暗绣的螭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咬了咬牙:“是蓝溪玥!”声音陡然提高,“那日儿臣与她相见后便浑身不适,继而失去意识,定是她做了手脚!”
“呵。”
一声轻笑如碎冰坠地。墨璃渊慢条斯理地转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眼底寒芒乍现:“太子殿下找借口不惜诬陷朝臣之女,自己风流成性,倒要栽赃给未出阁的姑娘?”
“小皇叔!”墨煜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你这般维护蓝溪玥,还不是……”他故意拖长声调,“对蓝溪玥动了心思!”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大臣们纷纷不由看向蓝震荣,他们今日这是听了一个瓜接着一个瓜啊。
要是太子所言是真的,有摄政王当女婿,武国侯府还不得鸡犬升天啊。
蓝震荣握笏板的手猛地收紧,心情也是激动不已。
墨煜峰心中冷笑——回京一路中,他也算看明白了,摄政王对蓝溪玥动心了,而蓝溪玥那个贱人也移情别恋上摄政王了,可恶!就算不是蓝溪玥,他今日也咬定她了,不然他太子之位危矣!
“父皇明鉴!”墨煜峰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儿臣所言非虚,儿臣就是被蓝溪玥下药所害,不然儿臣怎会和侍卫……”
皇上指尖轻叩龙椅扶手,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墨璃渊,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摄政王当真如太子所言,对武国侯府嫡女蓝溪玥动了心思?”
墨璃渊广袖垂落,玄色蟒袍上的暗纹在光影间若隐若现,他抬眸直视皇上,“臣弟心悦玥儿,非她不娶。”说罢郑重一揖,“恳请皇兄赐婚。”
“荒唐!”皇上猛地拍案,“那蓝溪玥声名狼藉,如何配得上摄政王妃之位?”他扫视殿中文武百官,“京城名门闺秀如云,哪个不比她强?”
墨璃渊唇角微扬,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弱水三千…”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沉,“臣弟只取一瓢饮。”
众臣闻言哗然。
蓝震荣握着笏板的手微微发抖,既惊且喜。
皇上面色变幻,最终摆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他目光陡然锐利,“不过太子指控蓝溪玥下药之事——”
“事后太医给太子检查过,并无中药痕迹。”墨璃渊不紧不慢地打断。
皇上沉吟片刻,突然高声道:“太子?”
墨璃渊身子一抖,“父皇,定是太医……”
墨璃渊眼眸冰冷的看向墨煜峰,“怎么?太子认为是本王让太医说谎?”
墨煜峰低下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