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会试放榜的日子。
临近午时,安庆和在二门转悠,不住地催促下人:
“传话了吗?顾老板跟何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一名小丫鬟笑道,“已经照您说的,催促过两次了。”
“姑娘们出门前总要装扮,就请安公子且耐心等等吧。”
其他人也都笑了。
大家知道今日有喜,听说顾老板的一位表兄高中状元。
状元郎又是与顾老板、安老板两位结伴来的京城,交情匪浅。
今早上刚放榜时,附近各府都有派出去打探消息的。
谁家中了,还有前三甲都名落谁家,早已喊得满街都听见。
安庆和欢喜地给全府都宣传了一遍,每个何府下人还都给了打赏。
他虽是客居,但性格好,待人义气,爱说爱笑,如今府中从上到下、从老及幼都喜欢他。
安庆和急的原地转圈圈,“今早已经错过了当面贺喜,要是在错过了看子初兄打马游街,岂不是得抱憾终身?”
后方传来何景兰的笑声,“为了不让你抱憾终身,我们已经紧赶慢赶了。”
今日天热,二人都换了薄春衫。
一藕荷色,一嫩鹅黄,站在那就令人眼前一亮。
安庆和盯着顾喜喜看呆了。
待两人走到他跟前了,他才红了脸说,“那就走、走吧。”
围观三甲游街并不用走远,出了小何府所在这条街,到主路边等着即可。
难得看热闹,何景兰带上了自家四个大丫鬟。
等他们到达,路边已然人头攒动。
好在安庆和机灵,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好位置。
他兴冲冲张望着说,“我提前算准了时辰,若路上不耽搁,再等个一盏茶就该到这儿了。”
出门时丫鬟们准备周全,怕两位姑娘站在日头下晒得久了不舒服。
不仅带了遮阳的油纸伞、团扇,还特地装了满满一罐子酸梅汤。
按顾喜喜的方子,早起就煮好了。
先在井水里冰过,罐子里还放了碎冰。
等待中,已临近正午,晒着太阳渐渐久感觉有些燥热。
紫烟、绿蜡就倒了三杯冰镇酸梅汤。
杏黄色的牛角杯,衬的酸梅汤鲜红诱人,表面还浮着晶莹碎冰。
旁边的人看见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何景兰喝了一大口,表情难掩愉悦。
终于有人绷不住问了,“距离入夏尚有时日,不知哪家茶铺今年这么早就开始卖酸梅汤了?”
何景兰笑了笑,“这是我们自家做的。”
那人舔舔干燥的嘴唇,盯着酸梅汤,口水加速分泌。
“难怪,我就说这颜色,这卖相看着真不一般。”
光珠小脸上写满骄傲,“那当然咯,不是吹牛,我们家的酸梅汤,秘方是独一份的,就算您等到夏天,能去别处买了来,味道也不可相提并论!”
等光珠把什么话都说完了,何景兰才不痛不痒地佯装斥责:
“多嘴的丫头,谁问你了?”
问话的人,以及周围众多竖着耳朵听的人,失落之余,也更馋了。
这时紫烟柔声道,“姑娘的糖水铺子开张在即。”
“可姑娘总说,酸梅汤太过常见,不想把它放到店里售卖。”
“奴婢总觉得有些可惜。”
没等何景兰说话,旁边已经有人说,“卖啊,必须卖!”
其他人纷纷附和,“要说夏天,少不了一碗冰镇酸梅汤!”
“你们铺子在哪儿,等开张我定要去喝它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