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开口,一时间,河边热火朝天的气氛再次静止。
一众婆子面面相觑,看到姜晚端着木盆在她们斜对面蹲下,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们也知道这证人不是好当的,而且要证的还是副书记的儿子。
这这这……
她们也是没办法,才把这事推到了姜晚身上。
不成想,被姜晚给听着了。
林诗云更是没想到,姜晚这个好吃懒做的孕妇,竟然会来河边洗衣服!
她就是怕姜晚不愿意给她当证人,所以才想借着婆子们的嘴,让姜晚不好推脱。
“额,也不是陆家媳妇……就是,就是林家丫头想让你给她当证人。”一婆子硬着头皮说。
毕竟姜晚会医,也不能将人给得罪了。
谁能保证自己没个小病小灾的。
姜晚听此,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当证人啊?”
陆瑶刚才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而且她是军人家属,是懂法的。
这些人,明显就是想让她嫂子背锅。
一个个还说的冠冕堂皇!
还有这林诗云,想让她嫂子去当证人就明说,干嘛做这些拐弯抹角的,让人听着就恶心!
“昨晚林家发生的事,俺嫂子也不在场,她只是在事发后被大队长请去给那个副书记的儿子包扎了一下伤口。
包完伤口她就回来了,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案件情况,是没办法去当证人的。
你们想想,那些打官司的,有人去请大夫当证人的吗?
大夫顶多就鉴定一下伤者情况,出一个证明,仅此而已。”
经陆瑶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
是啊。
这话说的在理。
所以,这陆家媳妇也不适合当证人。
林诗云没想到,陆瑶的嘴竟然也如此伶俐!
可她不是听说,陆瑶十分讨厌这姜晚吗?
现在,怎么还替姜晚说话?
姜晚也很意外,真的没想到陆瑶竟然替她说这么多,一时之间,心里挺感动的。
陆瑶见姜晚一直盯着她看,哼了声:“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因为你再连累我们陆家!”
虽然,一个副书记比着她亲爸曾经的官职,是天差地别。
但在这农村生产队上,公社副书记可是大官!
他们陆家可不想惹祸上身。
再说了,她刚才说的也是事实,姜晚根本没有亲眼所见事发经过,怎么当证人?
姜晚笑了笑,看着众人:“我家妹子说的没错,事发经过我也和婶子们一样,是听大队长说的,顶多比你们知道高春旺的伤口有多大有多深。
所以,这证人,我可真是当不了。”
说完,又看着林诗云:“不过诗云妹子,我知道高春旺的伤口情况,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如实向警察同志陈述。”
姜晚说罢,伸手将陆沉的白衬衫浸入水中。
皂角在掌心搓出雪白的泡沫,她垂眼盯着水面倒影,只见林诗云跪坐在石阶上,原本秀丽的眉头拧成了尖细的倒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