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穿嫁衣自尽(1 / 2)

灼热的气浪舔舐着皮肤,浓烟滚烫,刺入肺腑。

余清歌意识模糊,只觉被人紧紧箍在怀中。

季宴修坚实的胸膛隔绝了部分热浪,却隔不开死亡的阴影。

耳边是木材断裂的噼啪声,还有他粗重急促的呼吸。

“撑住!”季宴修的声音嘶哑,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抱着她,撞开燃烧的障碍,冲向唯一的生路。

火光在他眼中跳跃,映出决绝。

余清歌攥紧袖中的玉佩,那玉石烫得惊人。

季红妆百年怨气如决堤洪水,通过玉佩疯狂倾泻。

四周景象开始扭曲,光影拉长变形。

戏楼的结构在怨气与火焰中呻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空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出现道道裂痕。

“轰!”头顶的横梁砸落,火星四溅。

季宴修猛地旋身,用后背硬生生扛住冲击。

他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却未松开怀抱。

玉佩红光大盛,将两人完全吞没。

失重感袭来,天旋地转。

耳边风声呼啸,夹杂着季红妆凄厉的哭嚎。

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红色的嫁衣,冰冷的匕首,绝望的眼神。

还有季铭泽虚伪的脸,三叔公阴鸷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猛烈的撞击将余清歌震醒。

她跌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呛咳不止。

空气不再是灼热的烟尘,而是带着陈旧木头和脂粉的微凉气息。

四周一片死寂,与刚才的火海炼狱判若两地。

“咳咳……”季宴修挣扎着坐起,脸色苍白。

他捂着后背,那里被砸伤,渗出暗红血迹。

手臂上也有几处被火焰燎伤,起了水泡。

他环顾四周,眼神充满惊疑。

这里是戏楼的后台。

但不是刚才那个燃烧的戏楼。

这里更古旧,陈设带着浓郁的民国风情。

铜镜,梳妆台,挂着的戏服,都蒙着一层时光的灰尘。

“我们回来了?”余清歌声音干涩。

不,不是回来了。

她看着季宴修手臂上的伤,还有自己身上残留的烟火气。

这里的时间,不对。

“你的伤。”余清歌移开视线,看向他的后背。血迹浸透了衣衫,触目惊心。

她咬咬牙,撕下自己旗袍相对干净的内衬一角。

“别动。”语气依旧冷硬,动作却带着一丝笨拙的轻柔。

季宴修身体一僵,任由她清理伤口周围。布料擦过皮肉,带来轻微刺痛。

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昏暗光线下,她的睫毛微颤。心中某个角落,悄然塌陷。

“嘶……”简单的擦拭后,余清歌用布条替他按压止血。

季宴修吸了口凉气,额角渗出冷汗。

“刚才谢谢你。”他低声开口,声音有些虚弱。

若非他冲进来,她已经葬身火海。

余清歌动作一顿,没有回应。

她只是更用力地按住伤口,仿佛想将那份复杂的感激压回去。玉佩依旧在她袖中,只是热度稍退,透着阴寒。

季红妆的怨气,似乎暂时沉寂了。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似无的呜咽声从外面传来。如泣如诉,哀婉凄绝。

两人同时警觉,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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