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常清派人递出舆图,席元庆先行一步,前往孽多城。
千骑快马自阿努月城直奔索桥。
才到半路。
大唐赏赐小勃律百官每人百绢的消息已经传入孽多城。
附近的官员哪里还会等国王消息,先拿到手再说。
于是乎,一个个的都朝着阿努月城而去。
沈潮生向东南走,小勃律百官向阿努月城行。
一路上哪怕两方撞见,小勃律百官还笑着向沈潮生点头示意。
“真脏啊……”
沈啸在一旁暗自吐槽。
请客,砍头,收下当狗?
这些当将军的怎么能有这么多心眼。
这一份夹着砒霜的糖,断送了小勃律的国祚。
“莫要回应,只管急行。”
沈潮生低声吩咐。
高仙芝带着两千陌刀军镇住小勃律边将。
如今千钧重担,尽在沈潮生之肩头。
着铁甲的骑兵,一日不过四十里。
更何况这儿还是高原。
哪怕沈潮生再急,赶往孽多城也要两天行程。
孽多城,小勃律的王都门户。
一路上,沈潮生并未看见什么豪贵马车。
只怕小勃律的国王:苏失利之,依旧还在城中。
吐蕃与小勃律的索桥,就在孽多城后方。
孽多城的士卒,远远的便看见了飞扬的尘土。
号角响起,禁军登上城头。
当惯了墙头草的将帅,哪有什么果决。
沈潮生已经冲至城下,小勃律的禁军统领,依旧不敢射箭。
那一杆赤色大旗,来者很明显是唐军。
一但射出一箭,便再无回旋余地。
最主要的,是吐蕃援军还未到。
沈潮生到达孽多城下,见还无吐蕃援兵踪迹,这才放下心来。
“老二。”
沈潮生看着沈啸,满脸严肃。
“待会儿进孽多城,你只管带着千骑在外候着,无论如何,不能卸甲下马。”
“若听见我摔杯,你便直接带着骑兵杀去那索桥处。”
“哪怕是死,也得给我把桥毁了。”
“若没摔杯,则万事大吉。”
“你可晓得?”
沈啸看着自家大哥严肃的面庞,面露难色。
“大哥,那你自己?”
沈啸小声问道。
若是自家大哥,一个人留在王都内。
岂不是必死?
“可还记得你常和老五说的什么?”
沈潮生看着面前这个打心底里关心自己的兄弟,难免有些感动。
“大哥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沈啸说的很快,末了又补上一句。
“大哥,要是你出了啥事儿,咱认的路了。”
“到时候咱就给这些崽子杀绝种!”
“咱也试试,屠城到底会不会有劳什子报应!”
沈啸话说的顶大,可沈潮生却愿意相信。
“记得给我听清楚了!”
沈潮生见沈啸听明白了,这才回马对视着上方守将。
“大唐欲借道小勃律,尔等难道还不知晓?”
沈潮生是着甲重骑,可席元庆可是轻骑。
城上,禁军沉默。
小勃律只要有官职便可得百绢,这事儿昨日便已知晓。
王上没有禁止,百官大多数都赶往了阿努月城。
可这些禁军,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