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近,小厮的脸色都白了:“小姐,城北那边……那边说是有好几家铺子突然不跟咱们合作了!”
我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徐景澜已经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说是……说是有人传您的坏话!”小厮急得直跺脚,“说您这次能拿下沈家的单子,是因为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还说您私底下收买了赵代表,还伪造账本数据呢!”
我气得差点把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胡说八道!”
“可现在街面上都在传。”小厮苦着脸,“连原本谈得好好的几个新客户都临时反悔了。”
我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泼我脏水?
“先别慌。”徐景澜拉住我,“你冷静点,先查清楚这谣言是从哪儿开始传的。”
“还能从哪儿?”我冷笑一声,“肯定是有人看我们做得风生水起,心里不平衡呗。”
当天下午,我就带着人去跑了几家之前答应合作的铺子。果然,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原本热情的老掌柜们一个个支支吾吾,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实情。
“琳琅啊,不是我们不信你,实在是外面传得太邪乎了。”老李叹了口气,“听说你们那批货里掺了假糖,还有人亲眼看见你私下送银票给沈家的人呢。”
我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哪门子的眼睛看见了?还是他祖宗托梦看见的?”
老李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也知道不太靠谱,可是……哎呀你也知道,做生意最怕的就是名声坏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老李,我顾琳琅从小在城里长大,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你要真信这些流言蜚语,那就当我没来过好了。”
说完我就甩袖走了,身后传来老李略带愧疚的声音:“琳琅,你别怪我老头子多疑,是有人拿着证据来找我们的。”
“什么证据?”我回头问。
“是一封信,上面有你的签名和印章,还有一张伪造的账本复印件。”老李叹气,“你说,这谁能想到是假的?”
我心头一震,立刻让手下把那封信拿来看。果然是假的,字迹一看就是临摹的,印章也刻得歪歪扭扭,明显是粗制滥造的赝品。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纸张右下角有个小小的水印,像是某种花样的图案,以前我没见过。
“这纸……”我眯起眼睛,“你是在哪儿拿到的?”
“是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送来的,说是受人所托,要我们小心提防。”老李挠挠头,“他还挺客气的,说话也中规中矩的。”
我记下了这个线索,回了铺子后立刻让人去打听最近市面上有没有类似的纸张流通。
第二天,消息就回来了:这种纸,在城西的一家老字号纸行才有卖,而且用得极少,只有几位身份不低的人家才会使用。
我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方向,但还没等我进一步调查,事情就变得更糟了。
街上开始出现一些陌生面孔,专门在茶楼、集市等人多的地方传播那些谣言。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编出了所谓的“目击者”,说什么看到我和赵代表深夜密会、偷偷摸摸交换东西之类的。
更离谱的是,竟然还有人画了一幅“现场图”,贴在城门口,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我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幅图上的“顾琳琅”穿着大红嫁衣,手里抱着一大箱银元宝,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奸笑的赵代表,顿时觉得脑仁儿疼。
“谁画的?”我咬牙切齿地问身边的小二哥。
“不知道,今天早上就贴出来了。”小二哥一脸无奈,“关键是这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好多人都信了。”
我盯着那幅图看了半天,忽然发现了一个破绽:图上我的头发是盘起来的,还插着一支金步摇。可那天我去见赵代表的时候,明明只是随便扎了个发髻,连簪子都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