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萝守在宫门后,冷汗涔涔。
贵妃娘娘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生怕刘公公会突然进来。
云家出事,看来贵妃娘娘早有预料,也不知道到底能否平安度过这一劫。
那厢。
云栖已扮作普通百姓混迹于人群之中,看着崔琮令人呈上的证据,嘴角微勾。
三位亲王听着司直唱报所有的证据。
“经查,这些布偶所绣生辰八字,皆为云家战死苍梧关的英烈。可惜当年尸骨残缺难辨,否则倒能看清究竟仿的是哪位忠魂的模样。”
此话一出,堂下顿时炸开了锅,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天杀的!竟拿战死英烈的生辰下咒?”
“云老将军当年为救我断了一条腿啊!我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云家人会行巫蛊之术。”
“方才你不是言之凿凿,说云家因旧怨生恨,才行此巫蛊之术么?怎的如今证据当前,反倒改了口风?”
“这……这……我不是受人蒙蔽嘛!”
三位亲王也神色各异:
武王拍案而起,络腮胡气得直颤,指着站在下面的刘统领直接骂道:“好个贼喊捉贼!这分明是有人纵火栽赃!本王就说怎么平日里找不到云家丝毫错处,今儿个倒是让这等腌臜物件儿全部现于人前。”
贤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玉扳指,颇为赞同:“还好今日找了出来,不然三年前死的是云家满门男丁,三年后死的可就是云家妇孺了。”
仁王向武王拱手道:“大哥此言差矣,刘统领今日分明是立了大功一件。若非林相府人提醒,他哪里会想得到去云府勘察一番?本王可得去林相面前替刘统领美言几句,不能让你今日白跑一趟。”
刘统领站在原地,身子已经抖成筛糠了。
他牙齿打着颤,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布偶并非林侍读的生辰八字,那剩下的符纸和咒术可都是刚画不久的死咒!”
这话他也不想说啊,但是没办法,今天他被林相的人叫去相府驱赶云家人和百姓,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林家的狗腿子。
既然做了狗腿子,主人总会保下他吧?
林家只手遮天,保他一个金吾卫统领,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此,刘统领慢慢有了底气。
云露华闻言柳眉倒竖,正待发作时,忽觉翠柳在袖口轻轻一扯。
顺着侍女暗示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堂外人丛中瞥见云栖的身影,悬着的心这才稍安。
她眸光骤亮,反手便将那瘫软在地的游方道士揪了起来。
“你不是自称道士么,倒是看看,这符纸是谁所画?又画的什么?”
那道士本欲狡辩,突然像是着了魔似的,将一切都全盘托出:
“这些符咒不过是贫道随手所画,唬人的玩意儿,根本……根本伤不得人。”
“何人指使你画这些符咒?”云露华追问。
“那、那人戴着幂篱,贫道实在看不清面目。一出手就是一锭雪花银,贫道平日画上百张符也挣不来这些。这、这等冤大头,自然他说画什么,贫道就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