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卿接过伞,他眼底重新浮现一丝笑意,
就算她心里的人不是他,但这么多年的情分,她还是舍不得看他淋雨,
既然她选择放下沈渊,那他便乘胜追击。
想通之后,他撑着伞,一步步的走回了安平侯府,连马都不要了,
正月十六,是太子成婚的日子,同时也会纳侧妃一同进府,整个东宫里张灯结彩,好不喜庆,唯有沈言日日沉醉,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魏公公如往常一样去太子寝卧问安,却发现原本整日宿醉的太子,早已不见踪迹,他怒斥了下人,才知太子殿下闯出宫门,朝肃国公府而去,
眼看成婚大典在即,此时沈言又出了宫,吓得魏公公三魂七魄都要散了,他急忙出宫去寻沈言。
苏时雨昨晚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他梦到了沈言梦,梦里的他一直再哭,无论她怎么安慰,但还是止不住的哭泣,仿佛受了巨大的委屈。
在现实里,还从未见他哭的如此伤心。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听说这几个月来,他不处理政事,甚至连宫门都会未出,只一个人蜷缩在东宫,整日买醉,谁劝都不听,喝多了还会说胡话,
当然这些都不是打听,而是从月然口中得知,她始终还是担心沈言的,所以命月然去打探了一番情况,这一打听,沈言就更令人担心了。
她也想过去看他,想试着劝解他,可现在他们身份尴尬,实在不宜见面,所以她也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昨日梦里的沈言,一脸委屈,莫不是在责怪她,责怪她这么多天,都没想起去瞧他,
苏时雨看着天色,天阴沉沉的,好似要有狂风暴雨。
突然,外面传来丫鬟七嘴八舌的声音。
“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婚,可惜呀,娶的不是我家的二姑娘,要不然我们也能跟着沾光,”
“别提了,现在太傅府的霜儿,见了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他家小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免不了要得意一番,”
“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太子妃必然是我家姑娘,太子殿下对我家姑娘这么好,他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要娶太傅之女为正妃,今天那应该是我家姑娘大喜的日子。”
“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看,都是骗人的,现在我家姑娘指定哭的有多伤心,”
苏时雨听完这些话,她推开门去,淡淡道:“让你们失望了,你们家姑娘竟没有哭也不会笑,”
这一幕碰巧被赵清菱看到,她立马就明白,是这些下人在嚼舌根,她沉声道:“竟敢背后议论主子,每人各自罚三个月的月钱,”
那些侍女皆是苏时雨房里的人,苏时雨知道,她们也是在为她鸣不平而已,
她似乎并不想追究,只是垂着眸道:“月钱就不必罚了,都下去吧。”
“是,”
侍女们皆一脸愧色,慌乱的退了下去。
赵清菱见她轻罚,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叹气道:“你如今轻拿轻放,让她们误以为你好欺负,往后还嚼你的舌根,依我看,罚三个月的月银,都算便宜她们了,你竟然就这么放过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