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人在禹州城内种蛊?”李长生攥紧袖口,目光死盯着柳如花胸口正在不断涌动着的黑色魔纹。
柳如花嘴角微微挑起:“李道长这么关心,莫不是还想为城中的百姓们超度?”她抬眼看了李长生一眼,“我劝李道长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横竖不过是为那蛊巢积攒力量罢了。”
闻言,李长生皱了皱眉头:“你为什么这样说?”
面对李长生的质问,柳如花表现得有些慌乱:“没、没什么……”
“你既然早就知道……”李长生一脸严肃,“为何之前不说?”
柳如花低下头刻意避开李长生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有些事情……不是我能说的。”
“不说便让开!”李长生拿起身旁的玄剑,手臂却因灵气还未恢复一阵发颤,“如今与轴承的百姓们因为这蛊毒全部被炼化成了傀儡,你身为禹州知府的千金,竟毫无愧疚?”
柳如花被他这骤然爆发的凛冽气势骇得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雕花屏风上,屏风发出“吱呀”一声呻吟。
她急促地喘息了几下,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涂得鲜红的嘴唇抿了又抿,眼中挣扎之色变幻不定。
最终,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倚着屏风,声音低哑下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罢了……告诉你幕后之人也无用,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书呆子了。”
“道长若真想破这死局,救己救人,眼下倒有一条路……”
她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向李长生,那眼神深处竟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哀求的微光:“阵眼……我能帮你找到那蛊巢真正的阵眼所在!”
“毁了它,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你耗尽的灵气,不过是白白喂肥了地底那东西!”
李长生眉头紧皱,眼神紧紧锁住柳如花:“何处?”
柳如花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手指向窗外禹州城昏沉的天际,指尖准确无误地定在某个方位:“城中心广场……偏东北!”
“那地方……那地方你白日里去过,就在那附近!”
城中心广场偏东北?
李长生心头猛地一沉,白日里他以自身精血为引布下金光渡魔阵的位置,正是城中心!
而偏东北…………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雕花窗棂,越过庭院重重飞檐,死死钉向那片区域——那里,赫然是柳府深处最幽暗的角落!
“是柳府?”李长生声音冷冽。
柳如花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眉宇间浓重的死气与怨毒:“对,就是这吃人的柳府……道长若信我,便跟我来。”
“那地方……暗无天日,寻常人根本找不到入口。”
她不再看李长生,拖着沉重的步伐,率先走向闺房深处那面巨大的百子千孙紫檀木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