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笼中鸟(1 / 2)

与君离 珍珠不嚼 2654 字 1天前

“去取些生肌膏来。”君景珩声音轻得像檐角滴落的春雨,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阿瑶闻言赶忙退下去,退下时,瞥见他袖口绣的暗纹蟠龙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与乔瑾后颈处那抹红痕竟诡异地相衬。

待圆凳上的银铃响过三声,殿中只剩两人时,那双握惯了奏折的手忽然覆上她后腰——掌心的薄茧蹭过伤处,却比阿瑶的指尖还要轻。

乔瑾猛地攥紧枕头,指缝间漏出几丝槐花香,分不清是他身上的,还是窗外飘进来的。

“还疼么?”君景珩的拇指在尾椎处打了个圈,指尖掠过那片淤青时,声线里竟有几分沙哑。

“回皇上的话……”她的声音像浸了秋霜的芦苇,尾音在帐中打了个颤,“刚刚阿瑶替奴婢揉过,已松快许多。”脊背下意识绷成一道细弧,试图避开掌心下传来的暖意。

可那双手偏不如她愿,拇指仍停在尾椎处的淤青上,指腹碾过皮肤时,带起一阵细密的麻痒,混着伤处的钝痛,叫人分不清是折磨还是安抚。

君景珩垂眸神色无语。

“松快许多?”他忽然轻笑,指腹骤然施力碾过那片淤青。

乔瑾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身子猛地绷紧,枕头边缘的流苏扫过鼻尖,痒得眼眶发潮。

指缝间漏出的喘息混着帐中沉水香,在静谧的殿内荡出细微的涟漪,她看见自己落在锦被上的影子正微微发颤,像被揉皱的月光。

君景珩望着她额角沁出的细汗,喉间忽然发紧。

指腹下的肌肤滚烫,伤处的肌理因疼痛而收紧,倒比方才更显突兀。

他想起今晨翻看的奏折,江南水患的急报下压着张太医院的脉案,说她近来心悸之症频发,却从未见她在自己面前皱过眉。

“骗朕有意思么?”他的声音沉下来,指尖却不自觉放轻,改用力道为轻轻揉按。

乔瑾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气。

“皇上若觉得奴婢伺候不周,”她忽然开口,声音闷在枕头里,“大可另选贤能。”

脊背因这话绷得更直,后颈的珍珠簪硌得生疼。

君景珩的手猛地顿住,指腹下的肌肤传来细微的战栗,像濒死的蝶在扑棱翅膀,他忽然扯过一旁的锦被,将她发颤的身子整个裹住,连带那声未出口的呜咽,都闷在了明黄缎面里。

“央央……”他喉间滚过一声低唤,尾音却被咬牙的力道绞碎,“确定当真要这样和朕说话?”

乔瑾指尖倏地发冷,这才注意到他攥紧的拳头正抵在腰间玉带扣上,鎏金蟠龙纹在指缝间若隐若现。

“皇上赎罪……”她慌忙去掰他攥紧的手指,腕间银铃撞出零碎声响,“奴婢只是……只是怕您觉得奴婢伺候不周。”

君景珩忽然翻手扣住她手腕,将那只瘦得见骨的手摊在掌心。

阳光从雕花窗格里漏进来,照着她掌纹间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胭脂记,如今掌心跳动的脉搏轻得像蝶翼,哪里还有以前敢拽他龙袍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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