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澈快步上前，避开碎片握住她的手腕，体温透过白大褂袖口传来。

“你的手在抖。”

沈月书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战栗，像深秋枝头最后一片枯叶。

手机屏幕还亮着，孟笑可的消息框里又多了几张照片。

顾延舟握着听诊器，侧脸温柔地贴在孟笑可腹部。

她猛地抽回手，试剂瓶在脚边滚动，发出空荡的回响。

“没事。”

她弯腰去捡碎片，指尖被割破却浑然不觉。

“只是……手滑了。”

话音未落，又一瓶试剂从架上跌落，在她脚边炸开。

蓝色液体溅上裤腿，那是她耗费一整天调配的诱导剂，此刻却成了讽刺的注脚。

叶云澈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头。

“看着我。”

他的瞳孔里映着实验室的灯，像两汪沉静的潭水。

“你连续工作十七小时了，去休息。”

“可是这些细胞……”

沈月书望向培养皿，喉间泛起苦涩。她明明该为 sar二期的突破欣喜。

此刻却觉得所有努力都失去了重量。

“我来处理。”

叶云澈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她割伤的手指按在消毒棉上。

“你总说细胞需要稳定环境，可科学家也需要。”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去睡三小时，不然我就申请强制休息令。”

沈月书盯着他认真的神情。

忽然想起顾延舟曾在她发烧时说。

“别装病，实验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