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像极了记忆里顾延舟瞳孔的颜色。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梧桐叶影，手机屏幕的冷光第三次亮起。

孟笑可最新发来的婴儿床照片刺得她视网膜生疼。

枕头早已被泪水浸透，咸涩的味道混着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

这些天她把自己埋在培养皿与离心机之间。

每天用 16小时调配试剂、记录数据，连吃饭都在看文献，以为这样就能把心脏里那个叫“顾延舟”的空洞填满。

可当孟笑可的消息跳出时，所有伪装的坚强瞬间溃不成军。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他按在实验室储物间亲吻的午后，他的指尖划过她后腰时轻声说。

“月书，你比显微镜下的细胞还要让我着迷。”

手机在掌心发烫，她鬼使神差地放大照片，看着顾延舟替孟笑可系孕妇装丝带的模样。

他的指节微微弯曲，动作轻柔得像在调试精密仪器。

这个姿势她再熟悉不过，每次同房时他都会用同样的手势撕开避孕套包装，笑着说。

“宝贝，我们还年轻，先享受二人世界好不好？”

那时她总以为他是体贴，是对未来有规划，直到现在才明白。

原来他只是不想让她的血脉流入顾家基因库。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孟笑可隆起的小腹。

沈月书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

她红着脸把验孕棒藏在背后，想给他一个惊喜。

他却在打开浴室门的瞬间皱起眉，目光掠过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冷冷地说。

“谁让你不做措施的？”

后来她在垃圾桶里发现被撕碎的验孕报告，旁边躺着未拆封的避孕药，包装上还沾着他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