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方才砸门时被铁锈划破的。

二楼的窗帘始终紧闭，屋内寂静得可怕，连最细碎的脚步声都没有。

他忽然想起沈月书曾说过“别墅太大，回声像哭。”

此刻站在空荡的庭院里，才明白她话里的寒意。

“顾先生，您再不走，我们真的要报警了。”

保安的对讲机在雨夜中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顾延舟猛地转身，雨水顺着下颌滴落，砸在保安胸前的对讲机上。

他想骂“你们敢”，却在对上保安警惕的眼神时，忽然泄了气。

这里早已不是他的领地，沈月书的世界，他连门槛都踏不进了。

回到车上时，真皮座椅早已被雨水浸透，黏腻得让人反胃。

顾延舟摸出手机，盯着那条陌生彩信。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引擎的轰鸣混着雨声，像极了沈月书提离婚那天的雷声。

指尖颤抖着回拨那个陌生号码，听筒里却传来机械的女声。

“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空号。

“怎么回事!”

顾延舟此刻得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车载屏幕突然亮起，是孟笑可的视频请求。

顾延舟盯着屏幕里她甜美的笑脸，忽然想起她昨天说得那些甜蜜得情话。

“延舟哥哥，你终于打电话来了！”

孟笑可的声音里带着惊喜，背景音里隐约有爵士乐和杯盘相碰的轻响。

“我在‘云端’餐厅呢，你最爱吃的黑松露牛排我已经点好了~”

“云端”餐厅。

那个他曾带沈月书去过一次的地方，她穿着白大褂坐在靠窗的位置，刀叉碰着盘子说。

“这里的灯光适合看文献。”